甚至可能比她更早知道,这样才会在宫殿失火以后第一时间做出决定。
“夫君还在处理政务?”她忽然问。
云起走过来,把案几上的冰盘撤走,回道:“这个时辰,陛下应该还在忙呢。”
白泽鹿垂下眼,看着她摆弄碟盘,而后,轻轻搭上她的手臂,“不必了,云起。”
云起一愣,手下动作停下来,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因为王后往陛下处理政务的宫殿去了。
千清处理政务很快,能一眼提炼出奏折中的信息,迅速作出决策,这是他登基后锻炼出来的。
但他有个坏毛病。
北元有几个老文臣,惯爱长篇大论,并且通篇下来,信息全是重复的,有的甚至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早就知道他们写奏折就是这个样子,但他也不知道是自己脑子有问题还是上赶着犯贱,就是忍不住非得通读一遍,而后得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结论——他们居然真能花这么长时间去写坨屎。
白泽鹿来的时候,千清正在读那坨屎。
一张英挺的面容拧成了菊花。
“……”
白泽鹿走进来:“夫君可是收到了不好的消息?”
听到声音,那张菊花顿时舒展开来,又恢复了往日英气。
“小泽鹿,”看见她,他的情绪收都收不住,肉眼可见地明朗起来,“过来,让你也涨涨见识。”
他展开手臂,把她抱进怀里,摊开案几前的奏折。
千清饱受其折磨,以己度人,觉得这应该是非常难以阅读的东西。
而后,他听见怀里人毫无波澜地说:“辞藻倒是不错,只是泽鹿看下来,似乎没有瞧见太多的有用信息。”
瞧瞧,他的小王后多委婉,多会说话。
一坨狗屎都能说得尚可。
他就没那么委婉了。
“不是没有太多有用信息,”千清纠正,“是毫无信息。”
白泽鹿莞尔笑了笑,将奏折放入一边。
她侧过身,面向千清,“夫君,泽鹿能问你宫殿失火一事吗?”
“我们小泽鹿也好奇了?”千清将她抱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坐得舒服点,“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他想了想,道:“记不记得之前有次看落日,我和你说,北元是我自己打下来的。”
“嗯,泽鹿知道。”她应。
“当时我一路打回王宫,推翻原来的政权,断了很多人的路,有的是人恨我,我也只是猜测,他们应该是联合起来了,准备复仇。”
千清的语气很平淡,“这次失火,可能是在试探我对北元的掌控力。”
“夫君,”白泽鹿说,“您想连根拔起他们吗?”
千清眉毛扬起,裹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小泽鹿有法子?”
“夫君若是想一网打尽,便不要管这次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