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李瀚在匈奴人那里预言今晚会出现天狗食日的消息,张方达等人都知道了,他们跟李瀚一样焦虑,唯恐驸马爷信口胡说,那可就把大家都给连累了,此刻听着匈奴人的哭喊,他们都发出如释重负的惊叹声。
李瀚振奋的一挑眉毛,浑身肌肉收紧,呈现出一种即将要做大事的最佳状态,低声对张方达说道:“张公,等下匈奴人一定会拥进来求我,为了让他们彻底对我产生敬畏,您带着咱们的人如此如此……”
急促的说完自己的计划,李瀚苦笑着说道:“小子知道如此装神弄鬼,让您带头对我跪拜有些过分,但……”
张方达却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李瀚对天狗食日精准的预测,已经让他也开始深信李瀚就是圣子了,一个凡俗之人对圣子跪拜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有什么过分的,立刻答应全力配合。
刚商议妥当,帐门口一阵喧闹,石头笑眯眯跑进来说道:“爷,匈奴大单于率领所有亲贵在门前求见您。”
李瀚一挥手,项柳立刻递上来一件新衣衫。
这是一件金黄色的蚕丝缎面道袍,正胸口绣着一轮红日,跟一弯白色的新月,从左胸到下摆围绕日月绣了雪青色的北斗七星。
这件衣服是李瀚管项柳借了大量黄铜之时,就安排随行宫女中精于刺绣的几个共同缝制的,就是为了在黄铜制品大显神威的时候助阵用的。
这件衣服用了数匹绸缎,三四个人制作了好几个月,绣工栩栩如生,精巧绝伦。
李瀚在项柳带着宫女的服侍下穿好这件衣服,人道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两样却巧妙地融合在李瀚一个人身上了。
今晚李瀚就是要装佛,他又是一个俊朗的少年郎,这一身道袍的绸缎也是他特意购买的金丝缎,就是蚕丝里夹杂金线纺织出来的。穿在他身上,在灯光下流光溢彩,金光闪闪,款式又是极尽奢华的宽袍大袖。腰带上镶嵌着九九八十一颗从西域人那里买来的明珠,每克明珠下面均悬垂着一条黄丝带,行动间丝带飘扬,越发把李瀚映衬的满脸圣洁,神气十足。
头顶也戴上了一顶大红高冠,配着脚上的一双大红色靴子,红黄两色搭配起来,虽然俗不可耐,却最能渲染人的高贵雍容气息,圣子李瀚就带着一身行头。缓步走出大帐,开始了他的职业神棍表演。
果然,大帐门口簇拥着一大帮匈奴人,“劈啵”作响的牛油火把映照下,那一张张黑红的脸上都是惶恐。连军臣也不例外。
李瀚缓步走出大帐,匈奴人主动闪开一条道路,他双手背在身后,傲然挺立,夜风吹动他腰间的八十一根丝带,飘舞出一种飘然出尘之气。
仰望着天上那轮已经失去三分之二的月亮,李瀚悲悯的说道:“啊!火堆上焚烧着天父忠实的使者。堡垒里埋伏着准备屠杀无辜者的弓弩手,四色马队枕戈待旦预备违天出征,用来勒死和亲公主的白绫已经握在呼衍阏氏手中。
大单于,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求我的?若是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若是求我帮你们祈求天父留住月亮就不必了。”
军臣听着自己的安排被李瀚一一淡然点破,心里越发惊骇。看着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小,已经成了可怜的小半边,他哪里还敢依仗自己是匈奴王,就在李瀚面前发威?要知道若真是月亮从今日消失在天空,所有的匈奴人都会怨恨他倒行逆施。得罪了上天,他的单于也就做到头了。
匈奴人本性都是唯利是图,狡诈凶狠,什么尊严,道义,人格统统都是浮云,眼看月亮越来越小,萨满们却露出跟自己一样的恐惧无能为力,军臣知道,也只能是求这位圣子来挽回了。
到了关键时刻也顾不得什么了,大单于率先跪拜下去,亲吻李瀚的靴子,乞怜的说道:“圣子,您曾经跟我们的子民说过,我们都是天父眼中的羔羊,今日的事情是我们这群羔羊迷失了道路,现在就改邪归正,只求圣子不要抛弃我们,还是施展神通放出月亮吧。”
其他亲贵连同匈奴人齐声哭泣哀求,李瀚抬眼看月亮已经彻底消失了,天空一片黑暗沉寂,明白顶多十分钟,月亮就会逐渐恢复出来,到时候他的“神通”可就没用了,也就不再拿架子了,叹息一声说道:“唉,可怜的羔羊们啊!上天赐予你们如此肥美的家园,还准备派遣救世主来指引你们建造家园,你们怎么就不知道顺应天命呢?虽然我对你们的行为十分悲哀,但作为天的儿子,我还是不忍心眼看你们走向灭亡,既如此,我试试看吧。”
军臣喜出望外,再次亲吻李瀚的脚尖,李瀚觉得差不多行了,若是折辱他过甚,事后恐怕他恼羞成怒再找后账,就伸手扶起军臣,率先朝河边走去。
李瀚衣袂飘飞,飘然走到桥上,说也奇怪,随着他的脚步,桥下居然闪烁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当李瀚站立在桥当中的时候,围绕着他的四周出现了一圈光线,如同他就是一轮明月,身周光芒四射。
“圣子!他果然是圣子!”
“大萨满说得对,我们不能得罪天父的儿子啊!”
“他正是我们的救世主啊!”
匈奴人哪里见过这般神奇现象,发出一阵阵惊叹之后,自发的跪伏在地,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李瀚。
突然,从土城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空灵动听的女子歌声,听声音不是只有一名,唱到一半又有男子相合,用匈奴语唱到:
“愿荣耀归圣父、圣子、圣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