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突然,铺子里爆发出谢怀良惊天动地的大笑声:“哈哈哈,成了,终于成了。”
&esp;&esp;什么成了?
&esp;&esp;铺子被大力推开,打铁匠红光满面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陆久安时愣了愣:“陆大人。”
&esp;&esp;“什么事这么开怀?”陆久安摆了摆手,没有一点架子。
&esp;&esp;谢怀凉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激动:“挂钟成了。”
&esp;&esp;陆久安意外,他本以为谢怀凉一时半刻是整不明白里面的构件。
&esp;&esp;谢怀良眼眶湿润,差点哭出来:“我不眠不休一直拿着挂钟摸索,中途有一次差点把挂钟弄坏了。”
&esp;&esp;若是这样独一无二珍贵的东西在他手里搞砸了,他万死难辞其咎。
&esp;&esp;谢怀凉一方面即想迫切获得成果,另一方面又投鼠忌器,压力非常大,是以一朝破解并成功制作出来,他心里万分高兴。
&esp;&esp;陆久安也高兴。
&esp;&esp;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esp;&esp;难道及冠在运势上有一种说法不成?比如及冠当年心想事成好运连连。
&esp;&esp;“陆大人,你进去看看吧。”谢怀凉满怀期望地邀请他。
&esp;&esp;陆久安进去以后,热浪扑面而来,干燥炙热的空气像无形的一双手,在他皮肤表面来回戳揉,微微刺痛。
&esp;&esp;陆久安一眼就看到谢怀凉的成品,因为实在非常巨大,像未开凿的岩石,占据了打铁铺子三分之一的空间,稳如磐石矗立在房子中间。
&esp;&esp;打铁匠赧然:“谢公子让我做的东西都太袖珍了,还没小人手指头粗,我做惯了大物件,这些小东西都做不出来。”
&esp;&esp;谢怀凉道:“大人,这个挂钟虽然没你给我的那块精秀,但是都是我等比例放大的,你看,它可以工作的。”
&esp;&esp;谢怀凉说着,转动背面的发条,“咔”一声,分针很有规律地摆动起来。
&esp;&esp;陆久安提供的那块挂钟放在巨钟前面,可以发现,两块挂钟表盘上的指针摆动频率分毫不差,像复刻出来的一大一小两个母子套件。
&esp;&esp;谢怀凉满脸痴迷:“研制这块物什的人是定是人中佼佼者,你看这三根指针的摆动,太美妙了,我甚至感觉,比孟亦台当日弹的曲子还要动听。”
&esp;&esp;陆久安算是看出来了,这谢怀凉放现代,一定是一位把木头工艺当情人西施来看待的钢铁大直男。
&esp;&esp;陆久安道:“你把挂钟做这么大,我正好想到它有一个很好的去处。”
&esp;&esp;“放县衙里计时用吗?”谢怀凉
&esp;&esp;怒江的水滚滚流逝,时光荏苒。
&esp;&esp;冬雪消融,大地回春,应平也随着枝头的嫩芽慢慢复苏,俏生生地露出崭新的面貌。
&esp;&esp;流民收纳所完成了他该有的使命,整个寒冬腊月,灾民在四座商铺的庇护下,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在应平的第一年。
&esp;&esp;“大哥,别玩了,娘叫我们回去呢。”
&esp;&esp;孩子堆里一个戴着碎布帽子的小男孩闻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站在柱子旁扎着双髻的田花:“妹妹,等一等吧,我快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