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了防止陆久安力竭失足,两人一前一后绑着绳子前行,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到达洞里,这个时候,陆久安已经饥寒交迫,又累又渴。
&esp;&esp;“先歇一会儿吧。”
&esp;&esp;陆久安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嘴唇干裂。
&esp;&esp;韩致左右环顾,发现洞里的水声是从一处石壁顺流而下发出来的,便用树叶接了一点递给他。
&esp;&esp;陆久安也顾不得卫不卫生了,捧着树叶喝了个干净。
&esp;&esp;等陆久安休息得差不多了,韩致把他背起来继续前进:“此处人迹罕至,想来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去。我们再走走,趁天黑之前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esp;&esp;两人顺着岩洞没走多远,前方便豁然开朗,这里的丛林没有他们来时经过的繁茂,湿气雾气也要少一些,随处可见的浆果。
&esp;&esp;陆久安趴在韩致肩上,手臂环着他脖子,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esp;&esp;这下总算是逃出生天了。
&esp;&esp;一旦彻底地放松了之后,心理和身体上带来的双重疲惫侵袭而来。
&esp;&esp;“若是累的话就睡吧,一切有我。”
&esp;&esp;“嗯。”陆久安放心地盖上沉重的眼皮。
&esp;&esp;韩致身负一个成年男子在路上健步如飞,仿佛不知道疲惫,眼看天色渐晚,他竟在半山腰看见一间破旧的小木屋,索性不再赶路。
&esp;&esp;这间屋子应当是哪个经常上山的采药人修建以备临时避雨所用,屋子里除了一些采药工具,还陈放了一张干草铺作的矮床,不过屋子的主人应当很久没来过了,此时被两只野生动物不客气地霸占了。
&esp;&esp;韩致推门而入时,这两傻东西还愣了两秒,方才惊慌失措地各自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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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身上的陆久安动了动,韩致问:“醒了?再睡会儿吧。”
&esp;&esp;“不用。”只是小小的补了一会儿觉,陆久安便感觉流失的精力回到了身体里,他从韩致背上跳下来,不小心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今晚我们宿这儿?”
&esp;&esp;“嗯。”
&esp;&esp;小木屋里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韩致把衣服褪到腰间,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开始清理床上铺的干草,陆久安无事可做,就在屋子周围寻了一点干柴回来堆在墙角。
&esp;&esp;夜幕降临,漆黑的天空扯过一道亮白的弧线,随后天地间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一时间狂风大作,门扇“砰”的一声打在墙上,晚上的森林被吹得鬼哭狼嚎声,陆久安愁眉苦脸道:“看来快下雨了,这山里天气果然说变就变。”
&esp;&esp;韩致眉头一皱,迅速直起身子,把弯刀捡起来别在腰间:“我先去猎点吃的来,你在屋里等我。”
&esp;&esp;陆久安拽住他胳膊,不赞同道:“别去,万一你刚走就下雨怎么办,夜晚的森林太危险了。”
&esp;&esp;“正是要下雨了,我才要尽快出去,要不然打不到吃的了。”韩致摸了摸他脸颊,手下的皮肤已经回暖,“放心,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把从悬崖峭壁上救下来,还区区应付不了一个丛林吗?况且,不是还有你送我的热破吗?”
&esp;&esp;陆久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什么:“要是下雨,那打火机有什么用,只能当摆设!”
&esp;&esp;韩致言之凿凿:“你当时不是说,什么环境都不会熄灭吗?”
&esp;&esp;“你是傻子吗连广告也能相信,你把它丢水里,看它能不能点燃。”陆久安按着他的脖子把人扯回来:“不是还剩了点干粮吗,凑合着吃吧。”
&esp;&esp;陆久安不给韩致说话的机会,伸进他怀里摸出干粮,匀了大半给他:“别莽了,要是你出什么事,我就只能守寡了。”
&esp;&esp;韩致没忍住笑,卡着他的脖子吻了吻他嘴角。
&esp;&esp;且不说这是冬天,下着雨动物们根本不会出来捕食,要抓到猎物无异于天方夜谭,因此韩致很快妥协了。
&esp;&esp;吃个饭的功夫,酝酿已久的瓢泼大雨终于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打得屋顶噼啪作响,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个狭小的容身之处。雨声把小木屋衬得越发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