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韩致按了按额头:“年少不懂事,才会做出这样的浑事。”
&esp;&esp;“那时候当今陛下才刚刚继位吧,他居然只把你关禁闭,要不是户部尚书自己不追究,我看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esp;&esp;韩致没有说话,他也同意陆久安的说法。
&esp;&esp;陆久安贴上来:“那此次上京你准备怎么做呢?不同意的话,还是把人绑回去?”
&esp;&esp;“那就真要鱼死网破了。”韩致眼皮也不抬一下,嘴角带着说不出的轻蔑,“同样的招数不会成功
&esp;&esp;四月中旬,前去江州府院试的应平童生出了成绩,这群人不负众望,在向道镇的主考下,过关斩将取得了生员的身份,这其中,颜谷一直比较看好的高楚还一举拿了个案首的名头回来。
&esp;&esp;向道镇知道颜谷在县学教授之后,对这个结果丝毫不觉意外。
&esp;&esp;然而江州民众不知道,江州知府也不知道,应平一下出了那么多秀才,还把案首名号给摘走了,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esp;&esp;这其中又以博阴县反应最为激烈。
&esp;&esp;原因无他,高楚高宿两兄弟原本是博阴人士,后来闹饥荒才落户到了应平县,博阴县令一时之间悔不当初,懊恼自己没有慧眼识珠,才让好好的人才另投他处。
&esp;&esp;然而为时已晚,博阴县令唯一能做的,就是厚着脸皮向外人说高楚案首祖籍在博阴,还大张旗鼓地做了个牌匾,送到了高家兄弟曾经住过的鱼追村,赐名案首村。
&esp;&esp;高楚高宿相依为命,早就没了双亲,在世上唯一有点关系的就是那群叔伯姑姨,牌匾一送到鱼追村,叔伯姑姨都震惊了。
&esp;&esp;两兄弟出走后,他们没当一回事,后来久而久之,便以为他们在饥荒中已经死去了,也逐渐遗忘了两人的存在。
&esp;&esp;现在发现他们不仅没死,还考取了院试的第一名。
&esp;&esp;“好好好,当初我就说这两兄弟前途不可限量,你看,果然没错吧,考了案首,说不定以后还能考状元,光宗耀祖啊。”
&esp;&esp;一群叔伯在鱼追村逢人就说,可谓是春风得意。
&esp;&esp;鱼追村的七邻八舍却不以为意,平日里这群自以为是的亲戚里没少做欺凌两兄弟的事,甚至早就把高楚高宿从族谱中除去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听高楚考了第一名,又私自将两人名字加上去,真够没脸没皮的。
&esp;&esp;“夺了别人的家宅,还非打即骂,要我说,当初要不是这群叔伯滋扰,人家高宿也能拿个案首。”
&esp;&esp;“拿案首?没打死都算好的了,幸好趁着饥荒逃走了。”
&esp;&esp;左邻右舍七嘴八舌的,都在为高家兄弟愤愤抱不平。
&esp;&esp;又有人道:“听说他们逃到应平后,吃喝不愁,这是真事吗?”
&esp;&esp;另一人煞有介事道:“确实是真的,我认识隔壁村一家子,差点饿死了,也是举家迁至应平,听说人家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呢。”
&esp;&esp;众人不说话了,无言的气氛在老槐树下蔓延。
&esp;&esp;良久,一道声音打破沉寂:“什么时候,咱们博阴也能像应平一样?要是那应平县令是我们的父母官该多好啊。”
&esp;&esp;博阴的这一套操作,经观星舍驻地记者传入陆久安的耳朵,陆久安听罢只是一笑置之。
&esp;&esp;“咱们公子培养出来的人,博阴什么都没干,就想把功劳占为己有。”陆起不爽快。
&esp;&esp;陆起既是观星新闻社的主编,也是社长,他本是自幼长的陆久安身边,耳濡目染下,一举一动都带有陆久安的影子。
&esp;&esp;如今独自一人挑大梁运行偌大的新闻社,这几年下来,陆起变的愈加成熟稳重,脸上的稚气消失不见,随着能力的提升,眼里闪着自信的光芒,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刚毅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