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盔甲咔嚓作响,韩致收起信纸,仿若无事发生,撩起眼皮沉声问:“何事?”
&esp;&esp;杨耕青回禀了参领的请求,韩致道:“宣他入账。”
&esp;&esp;须臾,参领跟着杨耕青入内,在韩致的示意下,恭敬道:“截止目前,总共入军两万余人,全部打散编入麾下。其中有一千余人完成训练,成为了雪拥十二骑的精锐。另外,按照将军吩咐,挑选了近两千善于泅水的士兵,编成一队水师,不知后续如何安排?”
&esp;&esp;“水师按兵不动,和雪拥十二骑一样训练即可。”韩致挥退参领后,又问起杨耕青舆图的事。
&esp;&esp;“周围方圆百里的地形,包括山川,河流,沼泽,洞穴,已经按照陆大人提供的舆图样式绘制完毕。”杨耕青眼睛发亮,有了这份完整的舆图,对战场更加了如指掌。
&esp;&esp;韩致沉默片刻:“那三位从应平来的小大夫,适应得如何?”
&esp;&esp;杨耕青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脸上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三位大夫初来时,吃不好睡不着,见了士兵弱声不敢言,如今对着副将都敢大呼小叫了。军营里的士兵很是尊敬小大夫,不敢造次。”
&esp;&esp;“很好,”韩致点了点头,边陲万事善了,他站起身走到杨耕青身侧,“帮我收拾行李,是时候回应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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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久安第一次体会到得桃花运太旺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esp;&esp;肖温玉屡屡借着嘘寒问暖的名义接近他,这姑娘在家里从小浸淫各种人事往来,被打磨得世故圆滑。恢复了该有的理智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被肖温玉拿捏得恰到好处,让陆久安连强硬拒绝的话都说出不来,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避开她绕道走。
&esp;&esp;陆久安何时被逼迫到这样的境地,自家温文尔雅的好大哥仿佛是为了报复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帮忙,两手一揣噙着笑在旁边看好戏。
&esp;&esp;陆久安叫苦不迭:“大哥,求你大发慈悲,给小弟指一条明路吧。”
&esp;&esp;“这样的艳福别人求都求不来。”陆文瑾不为所动,翻看书案上堆着的厚厚账本。
&esp;&esp;“消受不起啊。”陆久安还在抱着他的胳膊连声诉苦,然而他话里到底说了什么内容,陆文瑾却没再仔细听了,因为手中的账本已经人让他不知不觉看入了迷。
&esp;&esp;这是一份关于华彩坊的账本,不论是记账方式,还是每个月收尾都会附上的财务报表,都令人耳目一新。陆文瑾只是简单扫了两眼,便能看出华彩坊大概的经营情况。
&esp;&esp;收益可观!
&esp;&esp;陆文瑾颇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esp;&esp;当初若不是小弟考取了功名,陆氏家业交到他们两兄弟的手里,凭陆久安的头脑才华,陆氏何愁不会壮大,说不定到了京城也能占得一席之地。
&esp;&esp;“大哥,别看账本了,你难得有放松的时间,就该好好休息一下,怎么还片刻不离手。”陆久安把账本扯过来扔到一边,不满地抱怨。
&esp;&esp;陆文瑾这才勉为其难看向他,似笑非笑,说道:“你平时不是聪明得很吗,怎么一对上肖温玉就束手无策了?”
&esp;&esp;“这不是投鼠忌器么……”陆久安呐呐。
&esp;&esp;陆文瑾无奈:“要换成是其他人,你早就知道投其所好了。”他伸出手指点在账本上,意有所指。
&esp;&esp;陆久安迷茫片刻,恍然大悟。
&esp;&esp;也不怪陆久安陷入这样的思维误区。他躲着走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上赶着去肖温玉面前做这种事,不是平白让她误会吗。
&esp;&esp;陆久安双手交叠朝着陆文瑾九十度深鞠躬:“多谢大哥良计。就是说嘛,肖温玉好好一个商业奇才耽于情爱作甚,搞事业才重要!”
&esp;&esp;陆久安安排下人在肖温玉面前不经意提了一嘴,肖温玉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虽然结果不尽人意,肖温玉还是会时不时寻来他面前刷好感度,但大半精力都放到了华彩坊那边。
&esp;&esp;陆久安对此大松了一口气,只想着两个月为期之日尽早到来,好把这尊活菩萨给送走。
&esp;&esp;谁知道时间才刚刚过半,韩致归来的消息就乘风而至。
&esp;&esp;“陆大人,韩将军的船刚到码头,卑职传讯这会儿,估计快到县衙府了。”衙役来到堂前一脸欢喜地汇报。
&esp;&esp;“什么,不是说好的年底吗?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
&esp;&esp;震惊之下,陆久安不小心摔碎了府上唯一一套斗彩团菊珐琅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