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值守的侍卫手听到动静推门而入,见到地上一片狼藉,不动声色摸上腰间利器。
&esp;&esp;韩致凶神恶煞的脸逼近他,近卫心惊胆战,再也不敢迟疑,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是……是漳州查到的最新消息,千真万确。”
&esp;&esp;韩致重重喘了一口出气,太阳穴突突直跳,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esp;&esp;近卫屏息凝神,被韩致滔天的怒火吓得不敢动弹。
&esp;&esp;韩致掐着文书的左手上暴起一根根青筋,最后把文书揉成一团,狠狠闭了闭双眼。
&esp;&esp;“备马。”
&esp;&esp;……
&esp;&esp;陆府最后一盏蜡烛被吹灭,两个小童靠在门房后面,寻了个安逸的姿势,打了个哈欠浅浅入眠。
&esp;&esp;万籁俱寂,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响起,把其中一个小童惊得摔在地上。
&esp;&esp;“大半夜的,发什么疯,都不睡觉的吗。”小童嘀嘀咕咕抱怨着,从地上爬起来。
&esp;&esp;门板被拍得震天响,听到动静的五谷猛地从狗棚一跃而出,对着院门外狂吠不止。
&esp;&esp;被扰了清净的小童忍着怒气,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隔着门板叫,“来了来了,是谁啊。”
&esp;&esp;“开门!”回应他的又是一阵重重的砸门声。
&esp;&esp;小童从大门缝隙看过去,吓了一个机灵,赶紧把院门打开:“将军夜半前来,所谓何事?陆大人已经早早就寝了……”
&esp;&esp;韩致沉默不语,推开挡路的小童,大步流星走到陆久安卧房前。伸手欲推开房门,却又站定了,一动不动。
&esp;&esp;五谷已经认出韩致来,乖顺地舔他垂在身侧的手掌心。
&esp;&esp;响声惊动了睡梦中的陆久安。
&esp;&esp;陆久安迷迷糊糊睁开眼,
&esp;&esp;陆久安一瞬间有些怔愣,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包围过来,陆久安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esp;&esp;沐蔺死了,怎么可能呢?
&esp;&esp;他几个月前才写信过来,说自己在旅游之地游山玩水,好不快哉。
&esp;&esp;那旅游之地叫什么来着?
&esp;&esp;好像叫漳州……
&esp;&esp;“你是不是弄错了韩朝日。”陆久安喃喃道,“这都过去多久了,按照以往的经验,沐蔺早就离开去了别的地方了。”
&esp;&esp;韩致一声不吭。
&esp;&esp;陆久安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悲伤,双脚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esp;&esp;这件事太突然了,让他完全无法接受,那身死的权贵,怎么……怎么就变成了沐蔺呢。
&esp;&esp;陆久安眼前蓦地闪过几年来与沐蔺相处的一幅幅画面。
&esp;&esp;有他狼狈不堪出现在县令府外,有他嚣张跋扈着被自己忽悠吃虫子,也有他潇洒不羁说要踏遍大周山河,豪言壮语要写一部沐蔺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