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低声自语道:&ldo;他……他可是害了云丹景的命,怎么还敢……真是不要命了!&rdo;
两个青衣药奴在一旁点上一根蜡烛,把将要用的银针在火上烤过一遭,又小心地放回匣子里,捧好了送进治疗用的内室。关木衍对一直垂手低头跟在教主身后的阿苦招呼了一声:&ldo;那边那个小子,你过来吧。&rdo;
阿苦走上前来,不安地望着关木衍。其实他自一进了屋子看见这老怪医之后就有些惶惶,似乎在努力压制着恐惧的情绪。老人嘿嘿一笑,指了指内室的方向,故作神秘地道:&ldo;一会儿治疗要用针,长针。怕不怕?&rdo;他立起一根食指,在阿苦的心口比划着做了个穿刺的动作。
阿苦狠狠地打了个激灵,脸色苍白地喘了几口气,半天才道:&ldo;不,不怕……!&rdo;虽然这么说着,他眼瞳却已经有些涣散,人也无助地发起抖来,想要缩成一团。
‐‐药门的穿针刺血何其残忍,冰冷的长针硬生生穿透心脉的巨大痛楚和绝望,足够让有幸不死的药人们经历过一次便镌记在心,成为永生难忘的噩梦。
&ldo;你怎能这么吓他。&rdo;云长流看不下去,皱眉走过来握住阿苦的手。
阿苦忍不住低声啜泣了一下,他的手又凉又发着抖,想往云长流怀里蹭又不敢的样子,像只受了惊的幼兔崽儿。
关木衍不以为然:&ldo;教主,我这不得先试一试他嘛。万一待会儿施针的时候他吓的哆嗦起来了,老人家手不稳,这长针一偏,那可就真不好办了。&rdo;
&ldo;而且呢,心脉有损的人最忌惊悸。我瞧他这样子是真受不住,还是先用些安睡的药再施针才好。我这儿有一味&lso;醉仙乡&rso;,叫他喝了吧。&rdo;
阿苦迟疑地看了一眼教主,咬牙拒绝:&ldo;我,我能忍的……我真的不怕,不必浪费药了……&rdo;
云长流叹道:&ldo;用药吧,少叫他遭些罪。&rdo;
教主说的坚决,阿苦又推拒了两声,没有用,也就不说话了。关木衍很快叫他手底下的药人调好了药,又为了稳妥起见,点上了两根有催眠效用的安神香。阿苦在内室服下药,没一刻钟就在榻上昏昏地睡过去了。
云长流守着阿苦看他睡着了,稍稍松了口气。
忽然肩上被拍了一下,只见关木衍笑嘻嘻像个老顽童似的凑近了教主,没个正经地道:&ldo;行了,教主别看了,这位已经睡着了,你陪不陪也没啥用处了‐‐想去找什么人,还不趁现在快去啊?&rdo;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护法究竟为什么要撮合教主和阿苦‐‐
关无绝:(笑)都说了有十三种深意,教主你慢慢猜,能猜全算我输。
第14章绸缪(3)
关无绝推开了清绝居的门。
他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一地混乱。
云婵娟年纪不大,心眼儿是真狠。临走前叫人把清绝居里能砸的都砸坏了,能摔得都摔的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