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已经昏迷多日的云长流突然开始吐血不止。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教主很痛苦,且是那种哪怕在昏迷也无法解脱的绝望的痛苦,但是所有人都没办法。
关木衍索性已经放弃了研究那些解毒救命的药方子,转而给云长流配些缓解痛楚的迷药。
然而在逢春生面前,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也就是这个夜晚,温环服侍完云孤雁洗漱脱衣,看着主人躺上床之后,将那个装着九叶碧清莲的盒子捧到了云孤雁面前。
而他自己却跪下,将额头贴床头的地上,恳求道:&ldo;用吧,老教主。流儿已经快撑不住了。&rdo;
云孤雁目光如钢铁般冰冷:&ldo;不,还能等。&rdo;
药人血与九叶碧清莲不合在一起使用,便无法彻底拔除逢春生。
温环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并没有起身,&ldo;您看看流儿,老教主……流儿他实在太难受了。&rdo;
&ldo;不,&rdo;云孤雁紧咬着牙关,死瞪着那雪白的盒子道,&ldo;再等等,还能再等等。&rdo;
&ldo;温环,这两个孩子……你是和本座一块儿看大的。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怎样的心性。&rdo;
&ldo;流儿乃本座的骨肉。本座知道,他定能撑得住。&rdo;
&ldo;关无绝……本座也知道,他定然会回来。&rdo;
云孤雁沉沉地闭上了眼,指摩挲着那盒子的棱角,喃喃道:&ldo;只要等他回来,本座就……&rdo;
……
等,所有人都在很心焦地等。
可就在这时候,云长流却在养心殿内醒转了。
他已经昏迷了许久,人也虚弱到了极点,却毫无征兆地忽然醒来了。
醒来时身旁正巧只有温枫在候着,教主目光涣散地凝望着几乎喜极而泣的白衣近侍,似乎花了许久才认出这个人。
这一回,云长流并没有再问有无护法的消息,却忽然轻轻地问,明日可是什么特殊日子。
云长流问出口时温枫便是一愣,这段日子他过的昏天黑地,连明天和昨天都分不清,哪里还记是什么日子。
冥思苦想了半天,温枫才&ldo;啊&rdo;地一声。他脸上绽出个久违的笑容,双眼也亮起来:
&ldo;对了!是,是您的生辰啊教主,明日是您的生辰‐‐温枫罪该万死,怎的这也能忘了。&rdo;
&ldo;那就……难怪,&rdo;云长流眉宇微微舒展,很是释然地呢喃,&ldo;许是就在这一两日了……&rdo;
当年他本该活不过十五岁,是阿苦的药血替他将毒素压制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