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莹见她不自在的模样也没有勉强她,松开手柔声道:“那好,我先回去,待会儿你早些回来。”
宫女垂着头应了一声,看着大理石地板上的人影远去,才缓缓抬头出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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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莹回到宴会上,此时宴会早已成了李妃的天下了,耳边响起的皆是称赞她的话语。
于是沈玉莹回来时备受瞩目,那些个羡慕妒忌恨难以言喻的女人都下意识的瞅向她,这一瞅,就给瞅出了个关键。
“哟,婉良使……可真令人惊讶啊。”某个妃子目光一扫,忽而眼睛一亮,似笑非笑的出声道。
众人皆顺着她的话望向沈玉莹,顺着她上下那么一个扫视,目光顿时变了样。
“这……这衣裳……”众人顿时诧异了,目光惊疑古怪,好似沈玉莹胸口长了两只犄角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就连素来清冷矜傲的萧妃都神色惊异的望向她,。
在这直勾勾的异样目光中,死人也觉得不自在。
沈玉莹敏感的瑟缩了下,神色茫然,不知道为何众人的态度如此古怪。
“婉良使可真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如此明目张胆。”
沈玉莹茫然地看过去,神色有些惊疑和惶恐不安,不知自己哪里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了。
自打沈玉莹进来瞧了她一眼后,皇后脸色便一直阴沉的吓人,冷着嗓子诘问道:“婉良使,你贵为良使,却连宫规都不懂吗!你如此明目张胆的让本宫大失颜面,可是本宫有苛刻你的地方让你不满了?”
沈玉莹怔愣地迎上皇后冰冷的眼神,周身都是其他人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的话。
“真是个鲜廉寡耻的,以为怀了孩子就一步登天了呢。”
那些宗亲王室皱着眉头不满的看她,仿佛她是个肮脏无礼的东西一样。
沈玉莹怔怔地说:“奴婢……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她声音柔柔的,却可以听出她的紧张仓惶。
皇后眯了眯眼,“哦?那么说,宫中正红衣物是只有皇后能穿的你也不知情啰?”
沈玉莹张了张口,似乎是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没有说。她露出个懊悔的表情,想来是听过这个却没能记在心中,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婉良使究竟有哪里不满本宫?”
“奴婢不敢,……”
李妃看着她在皇后的诘问下哑口无言,笑容冰冷阴毒。
在她最得宠的时候,她曾让手艺最好的宫人制作了一件红色舞衣,那件舞衣既妖娆又华丽,想要穿着那身将她的妩媚风情展露无遗的红衣跳舞取悦皇上。
不想她一穿上那件舞衣就被皇上厉声斥责,呵斥她脱下那身舞衣,拂袖冷酷而去。
她当众丢尽了颜面,那身红色舞衣随后就被皇后下命当着她的面焚烧了。
被所有人嘲笑之后李妃才知道,原来,她不能穿红衣。
宫里能穿红衣的只有皇后。因为皇后是正妻,而她们只是妾妃,一辈子都只能穿偏红。
这种羞辱,怎么也不该只有她一个人尝到不是吗?
沈玉莹喏喏的辩驳,尽量克制着声音不去颤抖,却没有什么效果:“奴婢确实不是有意的,方才宫女打翻茶水泼湿了奴婢的裙子,奴婢才随那名宫女退下换衣的,这裙子也是那名宫女送来的。奴婢身边无衣可换,只得换上这件裙子。可是在换上之前,奴婢有询问那名宫女可有逾制,那名宫女说没有逾制奴婢才换上的。”
自事发起刘绚就皱着眉没有动静,皇后抽神瞅了他一眼,见他不言不语,便以为像是以前李妃一样,皇上绝不会纵容有乱尊卑的事情,
在怎么宠爱也只是个妾而已!
她像是从中得到了什么鼓励一样,没有后顾之忧,冷笑质问:“本宫也不会让你凭白无辜受屈,既然如此,你讲那名宫女找出来对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