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肖河自秦王府出来,便径直朝北郊军营而去。
夜色如墨,春雨如丝。
他的心情恰似这天色,灰蒙蒙的一片,仿佛被无尽的阴霾所笼罩。
君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两次情感的挫败,犹如两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穿了他那颗铁血男儿的心,让他泛起了无尽的心酸。
出了城,他茫然的一步步走在原野上,冰凉的细雨洒落在他身上,试图抚平他那混乱如麻的心情。
“肖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宛如黄莺出谷,却又带着几分凄楚。
其实肖河早知晓道旁人高的杂草中有人,只是心情低落,根本无暇理会。
他停下脚步,如雕塑般伫立在原地,并未转身,只是用那冰冷如霜的声音淡然问道:“你来作甚!”
来人自然是云烟阁的梦掌柜,她那娇美的面容此刻有几分憔悴,眸中流露出的茫然和绝望。
“你能听我解释吗?”她的声音哽咽着,瑟瑟发抖。
“没必要了,你我自此已是陌路人!”肖河的语气冰冷得如同千年冰窟,没有丝毫的温度。
“肖郎,你听我说,我只想为云烟阁攀附一个靠山而已,我心中只有你一个……!”梦雪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闭嘴,你云烟阁便是通过跟人上床来做生意的?”肖河的质问在梦雪耳边炸响。
“我没有,你听我说……!”梦雪的试图辩解。
但这在肖河听来,无力而苍白。
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不用说了,亲眼所见,不堪入目,你去吧!”
梦雪见他始终连身都不愿转过来,伤心欲绝。
“那是我一时糊涂,我再也不这样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梦雪的声音如泣如诉。
“咱们不可能了,梦雪,事已至此,休得纠缠,给各自留点体面吧!”肖河说完,飘然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梦雪软倒在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泻不止。
身后一个侍女走过来,扶起她轻声劝慰了半晌,梦雪这才失魂落魄地回城。
她回到老城的宅院,刚进院子,就有一个丫环过来悄声禀报:“阁主来了!”
梦雪心中一惊,顿时从懵懂状态中清醒过来。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正要派人去寻掌柜您呢!”
这么说她父亲极可能已得知她的丑事了,她仿佛看到了父亲那如雷霆般的怒火。
但她也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了,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着丫头来到正堂。
云烟阁阁主梦洋财板着脸,如一座冰山般坐在那里,而他身后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妙龄女子。
见梦雪进来,那女子先低声喊了一声:“姐姐!”
梦雪瞥了她一眼,走到父亲前面,呜咽着双膝跪了下去。
梦洋财本有满腔怒火要发泄,但见女儿哭得浑身颤栗,如风中的落叶般可怜,想到她自小帮自己操持生意,任劳任怨,为云烟阁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心中的怒火竟不忍发作。
“唉,梦雪啊,为父知道,你的初衷是为了云烟阁,但那种错误不能犯呀,没有回头路的,事已到此,多说无益,你先回玉城那边去吧,善后之事由为父来处理!”
梦洋财身后那女子便是梦雪的妹妹梦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