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着苏尘他们一行人叮嘱:
“这几个带着白面具的家伙是最初级的教徒,虽然没什么本事又弱得很,但是他们本身就是传染源,受伤或者死了之后会向外爆出毒气,所以最好不要和他们贴身近战。”
“除此之外还有更加高级一些的教徒。”伊丽莎白已经完成治疗走了回来,接过伯特伦的话对苏尘他们进行介绍:“脸上的面具花纹越诡异复杂,代表教徒的等级越高,高等级的教徒叫做诡法师,有施加诅咒的能力,遇到了尽量想办法避开吧。”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众人也没有了刚下船时候游玩观赏的兴头,他们沉默着走到一辆印着贵族家徽的马车旁坐上去,直到马车奔驰在去伯爵府的路上都没有人再说话。
毕竟苏鲁尔虽然封闭落后一点,但是镇民们都是非常亲和友善的街坊邻里,就算有危险也都是来自外部,包括苏尘在内他们还从来没有人见过如此满怀恶意的疯癫教徒。
众人就这么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吉姆终于烦躁地打破了沉默:“你们城市的执法队或者牧师们就不能管管吗?比如把那些教徒全都抓起来或者关起来?实在不行都杀了!怎么不比让他们到处害人强?”
“你都能想到的办法我们又何尝没有想过?”伯特伦头疼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但是龙教徒和其它教派不同,我们至今搞不清楚他们的传教方式是什么。只要他们不主动暴露,散在人群里根本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魔法波动都没有。
我们也调查过已经暴露身份的教徒企图找到他们的老巢或者教会名单一网打尽,但是……”
他恨恨地双手握拳,因为咬紧牙关额头的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很明显想到了非常痛苦的回忆。
“但是他们的教徒上至贵族富商下至流浪乞儿无一不包,根本找不出任何规律,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交集。”伊丽莎白接着伯特伦的话往下解释:
“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交流的,那些人简直就像突然就变成了龙教堂的虔诚信徒一样,甚至连最亲密的家人都毫无察觉。甚至,甚至还……”
接下来的话似乎非常难以启齿,伊丽莎白也开始变得吞吞吐吐。
“算了,不说这些。”伯特伦此时已经又恢复成了沉稳冷静的样子,他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随即放下帘子:“你们的任务是务必要治好伯爵大人!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治好他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他话音刚落,原本正在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门外响起车夫的声音:“大人,我们到了。”
伯爵府是一座建设在海边的私人庄园,马车在进入大门之后又在院子里行进了十分钟才终于到达伯爵大人居住的城堡,苏尘他们几个在伯特伦的带领下先是来到一个豪华的客厅,莉莉还有吉姆他们这些无关人士都被暂时留在这里,只剩下苏尘和侍卫文森特被允许继续往前。
和之前罗伊斯被恶灵纠缠时候破败的城堡不同,这一次伯爵大人的病似乎并没有对其他人造成任何干扰,苏尘跟着伊丽莎白和伯特伦走在一尘不染的纯白大理石地板上,透过窗明几净的玻璃还能看到有一些仆人在城堡后的花园里修剪植物。
太阳已经下山了,花园里各种颜色的魔法灯和满是奇思妙想的园艺植物们相得益彰映出一个美轮美奂的世界。
不愧是大城市,亮化工程做得真到位。苏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才看向身边的伊丽莎白:“现在能说了吗?伯爵大人中了什么诅咒?”
他们几个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伯特伦用力推开面前这扇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沉重门扉,把苏尘和文森特都请进这间空无一人房间,把门关严实以后才哑着嗓子开口:
“是……世世代代都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血脉诅咒,而且下咒的诡法师至今不知去向。”
“下咒的这个人可真够缺德的……”苏尘听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想到一种可能:“这咒难道已经几百年了?那个诡法师不会早就死了吧?”
那以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来说还真是个死局,不召唤出能触碰世界法则那种程度的大罗金仙这件事可能很难解决了。
“不幸中的万幸,这个血脉诅咒至今为止只传到了第二代。”伊丽莎白眉头又一次纠结在一起挤出深深的沟壑:“而且目前为止那位诡法师肯定还活着,毕竟那群卑鄙的家伙们还等着我们向他们低头。
这一切都要从五年前说起了,上一任伯爵大人还活着的时候。”
第92章
茵特城地处克勒河和伊斯特海交界处,同时拥有全国最四通八达的河道和最辽阔的海岸线,顺着河流往西可以直达首都,往东又直通边境,听说一百多年前还有兽人国和精灵之森的海上路线可走,可谓是桑德瑞希最繁华的交通枢纽。
处在如此一个得天独厚的位置,除了给茵特城带来了巨额的财富和长期的繁荣以外,也让城里的势力变得鱼龙混杂,无论哪方人马崛起之后,第一时间都想着要来这片富庶之地分一杯羹。
“所以茵特城就这么被那个什么龙教堂盯上了?”苏尘一看桌子上被划分出各种错综复杂势力范围的城市地图就觉得头大,所以她决定直奔主题:“这个血脉诅咒就是他们下的对吧?”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其实禁令解除以后对于不同教派的发展历代的伯爵大人们都采取了放任自流的宽松态度,但是龙教堂不同,他们……不止信仰一直与人类为敌的深眠之龙,而且那些教徒的破坏力实在是过于巨大了。”
想到自己刚一下船就遇到的那伙滥杀无辜的神经病们,苏尘对于伯爵大人和光明教堂的选择表示理解:“的确,放任这样诡异的教派做大日后必生祸端,趁早把这伙人铲除了才是明智之举。”
信仰自由又不是神经病自由,这三天两头疯这么一下的教派时间长了谁受得了?
“上一任伯爵大人也是这么想的。”伯特伦自从回到伯爵府之后情绪就一直很低落:“他和光明教廷联合起来对信仰深眠之龙的教徒下发了驱逐令,并且把这个教派定义为邪教,严禁市民们接触……”
后面的事苏尘已经能想到了,她叹了一口气:“然后那位伯爵大人就惨遭报复了?不过堂堂伯爵大人,身边难道没有骑士和法师保护吗?为什么会被一个还没站稳脚跟的小教派暗算到?”
而且你们还毫无还手之力,这件事是不是过于离谱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苏尘的眼神里表达出了这样的质疑。
“这也是我们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伯特伦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想起了非常痛苦的回忆:“下手的居然是从小照看着伯爵大人长大的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