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他们如何看,沈焕通通都视而不见,也有一些镖师开始吞吞吐吐说一些自己疑心之人,可何泗在旁听来,俱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沈焕亦是面色波澜不惊,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何泗在旁边琢磨了半天,也没明白沈焕到底是要听到什么答案才算满意。
如此问了一天,将所有人都问完,林芳兰才忐忑走来道:&ldo;沈少侠,已经没有旁的人了。&rdo;
沈焕点头道:&ldo;好,那我们再去看一下那四人。&rdo;
林芳兰吃了一惊,急道:&ldo;还要去看他们做什么,昨日不是已经去问过了么?&rdo;
沈焕平静道:&ldo;昨日问过是昨日的,今日再去问一下。&rdo;
林芳兰面色忐忑,见沈焕坚持要去,也只好头前带路。
何泗见沈焕一副视他人于无物的模样,也是无奈之极,只得与秋风迟远远跟在后面。
秋风迟小声道:&ldo;何大哥,我觉得阿焕做的不对。那些镖师大多都是无辜之人,他怎能随意打骂人呢?他这般威逼恐吓下,那些镖师即便说些什么也未必是实话。&rdo;
何泗道:&ldo;你我都看的出来的事,沈焕未必看不出来。&rdo;
秋风迟道:&ldo;就是这个道理。那阿焕还折腾这么半天,又是为了什么?&rdo;
何泗摇头苦笑道:&ldo;他这样令人捉摸不定,我怎会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知他实在是个孤僻古怪的人。你瞧,咱们分明是同时出来,他对咱们俩一直是视而不见,要怎样查出盗窃之人,他也不与咱们商量,咱们俩来这里竟是袖手旁观来了。&rdo;
秋风迟认真道:&ldo;阿焕先前说过他习惯自己单独做事,不理人也没什么,只是他不该那样凶,那些镖师没说几句话就挨了打,我瞧着也很可怜,可我又拉不住阿焕。&rdo;
何泗叹道:&ldo;横竖他只折腾这三天,就且看看罢。&rdo;
林芳兰领着几人到了关押那四位镖师的小屋,门一打开众人进去,那四位镖师见林芳兰来,便纷纷问道:&ldo;总镖头今日怎么没来?&rdo;&ldo;芳兰侄女,可有什么线索了?&rdo;
林芳兰面色凝重摇一摇头,还未答言,沈焕已道:&ldo;今天来,我想问几位两个问题。&rdo;
那四位镖师闻言,纷纷扭脸看向沈焕,拱手齐道:&ldo;沈少侠请问,我们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do;
沈焕也不客气,径直问道:&ldo;我只问两句。第一,你们中究竟是谁盗走了镖物。第二,镖局内有谁是同伙。&rdo;
那四名镖师俱是一怔,面面相觑一阵后,姜兴安率先说道:&ldo;我不知是谁盗走了镖物。沈少侠问的这两句话我都答不出来。&rdo;
沈焕道:&ldo;不是别人,那就是你了?&rdo;
姜兴安一怔,顿时老脸紫红,叫道:&ldo;不是我!我没有做!&rdo;
沈焕嗤笑道:&ldo;不是你也不是别人,镖物自己飞走了?&rdo;
姜兴安脸红脖子粗叫道:&ldo;我真的不晓得镖物是怎么丢的,但我自己清楚我什么都没做!&rdo;
沈焕道:&ldo;话谁都会说,叫旁人如何相信?&rdo;
姜兴安急的额上青筋乱跳,举手指天道:&ldo;我姜兴安对天发誓,若是我动了镖物,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do;
姜兴安说到最后,竟是声音都已哽咽了,沈焕却只略略点点头,又转脸看向其他三人,道:&ldo;你们又是如何说?知道镖物是谁盗走的了么?&rdo;
瘦高汉子冯良和眉头紧锁,道:&ldo;我也不知是谁,但我是决计没有做的。沈少侠,我此时也说不出什么道理,但我也可赌上我这条命,若是做了这事,就叫我横尸当场。&rdo;
余福昌亦接口道:&ldo;我也能赌咒发誓,我若是碰了镖物,就叫我眼瞎耳烂四肢俱残,我老余没做过,便不会怕这些。&rdo;
沈焕冷笑道:&ldo;说了半天,你们倒都清白无辜起来了,那镖物到底去哪里了?&rdo;说罢,沈焕又转脸盯着易俊道:&ldo;你又是如何说?&rdo;
易俊一仰脸道:&ldo;我也没做过!我要是做了这亏心之事,现在就叫我肠穿肚烂!&rdo;
沈焕点头道:&ldo;如今倒都不怕死了。&rdo;
易俊道:&ldo;不是我们做的,自然不能背负这污名。&rdo;
沈焕冷笑道:&ldo;我却不信。你们能发誓自己绝没做过,能发誓身边之人绝没做过这事么?&rdo;
四人俱是一怔,互望一眼,姜兴安迟疑道:&ldo;这……沈少侠,我们都是两两一班,自然知道同伴也没去过那间屋子的。&rdo;
沈焕道:&ldo;那你能以命为他做担保么?&rdo;
四人闻言,俱都沉默下来,方才都慷慨激昂,此时都默然无语,沈焕冷笑道:&ldo;看来那贼还是在你们四人中。&rdo;
沈焕话音刚落,易俊忽地一顿足,道:&ldo;我和姜叔那日自接了钥匙便一直在一起,到去检视箱子才不过半个时辰,有什么不敢担保的!我就以命来保,那天我和姜叔一直未分开,我没碰过镖物,他自然也没碰过!&rdo;
听见易俊如此说,姜兴安忽地红了眼眶,颤声道:&ldo;我焦虑不安这些天,到底还是有人信我……我也能为小易担保,这孩子绝不是偷盗宝物之人。&rdo;
那边冯良和亦抬头看了余福昌一眼,道:&ldo;我和老余多年兄弟,我自然信得过他,老余绝不是那样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