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菀想摘太阳,她便十分看不惯了。
大家都是地上的蝼蚁,凭什么有人就想摆脱宿命与日同辉,实在是碍眼,碍眼极了。
是以,当蒋三娘子看着国师大人一步步拾级而来,停顿在郑菀身边时,一颗心便高高吊起,拼命祈祷传言为真。
那郑氏菀娘千千万万要将国师大人得罪死了才好!
郑菀盈盈福身,似是风中一朵弱不禁风的花:
&ldo;崔先生。&rdo;
崔望顿了一顿,他鼻尖又闻到了一股桃香,放在平时,他是极厌这等甜腻的气味的。只是近些日子,却总是恍惚。
&ldo;唔。&rdo;
他颔首,眉目在闻到那股桃香时锁得死紧,于外人看来,这便是彻底厌弃了,连说一声都嫌烦。
这时,早站起来的太子、晋王、怀王等人纷纷迎他去坐。今日寿星是容怡,大家四散坐开,是以倒也没什么地位尊卑,全围坐一堆。
崔望落了座。
郑菀也被容怡迎入了座,好巧不巧的,两人正坐了对面。四周都是熟面孔,身份差一些的都在梨迦亭外,是以这数一数,亭上也不过十五六人。
崔望在座,恰似一座大山压下来,原先活泼些的小娘子儿郎们个个大气不敢喘一声,气氛一时迟滞了下来。
容沁干脆一拍掌:
&ldo;不若……我们继续?&rdo;
&ldo;国师大人恐怕还未顽过我们凡间的这些小玩意儿。&rdo;
容沁近来听了许多宫中消息,知道这位国师恐怕是天上来的,想来想去,也就现在这个新鲜些。&ldo;最近上京流行一种顽法,叫&lso;击鼓传花&rso;。鼓停花落,花落何人处,那人便要受在场人指使,做一件事儿,不拘什么事儿,不伤天害理就成;问话也可,回话必须真心,否则,需要接受惩罚。&rdo;
精致的七彩绣球正被旁边的侍女捧在手里,一小厮拿了鼓槌侍立一旁,显然是两人的到来中断了游戏。
&ldo;国师大人岂会顽这等小儿戏耍?&rdo;
&ldo;不不不,国师大人不若去演武场……&rdo;
怀王、晋王摇头。
&ldo;不必,入乡随俗。&rdo;
谁也没想,国师大人竟如此平易近人,容沁振作精神,一拍手示意下人开始。
&ldo;咚咚咚咚咚咚&rdo;的鼓点有节奏地敲起来,人人都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