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在,宋卿饶拘谨的厉害,这又是公共场合,他没法表达他现在对侍南的想法。
那些昏暗的、丑陋的想法和念头。
就像他现在已经知道,他已经朝着一条人迹稀少的路走去,他将成为母亲最厌恶的那类人。
他不是没有害怕过,只是此时此刻,这些情绪全部又再次涌了上来。
而这一切仅仅是意识到侍南不会和他打招呼而已。
果然,他们走得很近了,侍南依然没有看他,也不能怪侍南,因为安尧也没有注意到他。
只能这样吗?
只能这样了。
宋卿饶硬着头皮接着往前走。
他其实快要哭了。
经过侍南的时候,手忽然被人紧紧握了一下。
他愣愣地停住,后知后觉地扭过头。
侍南侧过脸来,对着他笑了一下。
随后,他扭回头去,似乎在和安尧解释回头看了些什么。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宋卿饶匆忙看了眼四周的人,确保没有人看见之后才缓缓低下头,去看自己刚刚被侍南握过的手心。
手心里有两条纹路,生命线很短很短,爱情线很长很长,皆是一条直达,没有岔口。
☆、2-15
“也不用一直这样吧。”
侍南对站在墙角的宋卿饶笑着说了句,“我不知道你也要来啊。”
宋卿饶插着兜臭着张脸,他的表情在帽檐的阴影下显得格外冰冷:“你从来没想问过我。”
侍南靠在墙上眯着眼睛看了眼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小学生们:“那会儿你正不高兴呢,光想着哄你了。”
天气真是热起来了。
侍南也戴了个帽子,他摘下头顶的白帆布帽扇了扇风,吹了声口哨,又把帽子戴好。
他往后瞄了眼办公室里还在说话的几个人影,又看了眼还在角落的宋卿饶。
宋卿饶看了他不知道多久了,见他瞥过来,把视线拉开了。
说好和简茧他们一起回小学看看老师,没想到遇到好几拨来看老师的,其中一拨就是宋卿饶他们班的,宋卿饶他们班的老师现在和简茧她原先的老师正巧在一个办公室,于是就这样在门口撞上了。
安尧今天格外咋呼,啥都挂嘴边,非提上周商量好的这事儿,宋卿饶又是个敏感的孩子,等他们都进办公室叙旧了,跟侍南没好气地说了几句,现在的主要矛盾就是,“当时我就在你对面,你为什么不约我,嫌我丢人?不想跟我在一起?”
什么都能气着。
侍南瞥了眼宋卿饶别扭的样子,也不陪着他了,直接进了屋。
一进去,就听见他们在笑,嘻嘻哈哈的。
简茧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正好那时候带过侍南班里的课,几个人也算有话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