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宁俯身看她,略有些诧异,&ldo;这烟很呛,不怕坏嗓子?&rdo;
&ldo;怕。&rdo;她点了点脑袋,眼睛看向他,眼眸迷濛,有层水雾覆在其上,&ldo;但我更怕我会哭,明天嗓子一样要坏掉。&rdo;
谢平宁没拦着她了,将手里的烟递给她,说:&ldo;这是最后半根,送你糟蹋嗓子。&rdo;
曾贝探身接过,琢磨好半天拿烟的手势,最后是拇指与食指夹住烟嘴,放在嘴里,小小吸了一口。
第一口,太烈太呛,她还是流眼泪了。
她咳许久,但谢平宁也没劝,因为她需要个发泄口,或许错误的半根烟能算得上。
第二口,她没那样笨拙了,却还是呛,又在咳。
过了会儿,她才平复住,眼泪流下来。
她埋着头,哑着声音,小声问:&ldo;平叔,你去超市里买过东西吗?&rdo;
&ldo;超市里有时候会有那种买满100块,或者200块就能获得一份赠品的活动,你知道吧?&rdo;
他点头,等着她的下文,但她沉默好久,又抛出一个问题:&ldo;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曾贝吗?&rdo;
&ldo;为什么?&rdo;
是因为贝壳莹白,像她仰脸时,对他笑,明眸皓齿,人会滢滢发光?
但不是‐‐她公布正确答案:
&ldo;因为我妈妈在生我以前,流过两次产,好不容易才怀上的我,还顺利生了下来。&rdo;
&ldo;我爸爸觉得,我是上天&lso;赠&rso;给他的,所以给我取名叫,曾贝。&rdo;
&ldo;可我知道,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馈赠,我不过是他们残酷婚姻里,一件多余出来的附赠品而已。&rdo;
……
夜深沉寂,书桌上一角台灯向外辐射暖黄光线,他在文档上落下署名,终于完成最后一点工作。
正想点烟放松一下神经时,他忽然想起那个缩在阳台角落的小小身影。
翻烟盒的手,收了回来,折返反而在桌上翻出一个记事簿。
他伏案,就着光线,在纸张上写:
你什么时候感到最快乐呢?
开始喜欢昆曲,得到第一条裙子,还是‐‐成年的那个午后?
作者有话要说:
[注]此段参考闽南网新闻稿改编而写。
赠
贝曾
曾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