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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2页）

小九顺手墙边取了拖把将尿擦了，笑道：&ldo;只要不是面，我就再吃些。&rdo;

素姐忙道：&ldo;快放下，叫翠凤来。&rdo;

小九已是转到桌边，桌上摆着大盆倒上肉汤的豆腐脑，加了点酱油红油，又是一把翠绿的小葱跟一撮切碎的大头菜。

素姐见他看豆腐脑，笑道：&ldo;还有锅贴，怕冷了还在厨下还送上来，你来了，叫他们再做一锅。不然小全哥必嚷不够吃。&rdo;

边上的翠花就替小九先舀了一碗，小跑着到厨下去，片刻跟煮酒两个一个抱了个盒子进来，一盒是鲜肉锅贴，一盒是油炸的春卷。

小九见了都爱，等不及煮酒拿盘子倒醋，先夹了只金黄的锅贴饺子咬了一口，又香又脆，里边的馅还有汤汁，笑道：&ldo;你们家一锅只有三十八个，我一人能吃两锅，不够不够。&rdo;据案大嚼。少时小全哥跟小紫萱进来，都欢呼一声，扑到桌边，三个人抢起来。

小全哥道：&ldo;娘为着爹要回家，昨晚上包到半夜，九叔怎么就知道了，一早来吃？&rdo;

小紫萱道：&ldo;再煎两锅，从有了妹妹，娘下厨就少了，柳嫂子包的没有娘好吃呢。爹回家总要到中午，娘，俺们中午还吃这个？&rdo;

素姐笑道：&ldo;好，你们慢些吃，吃多了上课又打磕睡，先生打了板子不许哭。&rdo;

小紫萱笑道：&ldo;虞先生只爱打九叔板子。&rdo;

小九道：&ldo;你一天只挨一次打，一次要打一天。&rdo;

素姐看两个孩子斗嘴，笑道：&ldo;快吃，小梳子她们几个早起背了多半个时辰书呢，你俩睡到现在，明先生查考，不如人家，看你爹不拿大板子打你们。&rdo;

此言一出，小九跟紫萱都低了头，两个都道：&ldo;我吃饱了。&rdo;推了碗就跑。

小全哥替素姐舀了一碗豆腐脑，也道：&ldo;俺也去，不能让九叔追上我。&rdo;跑到门口又掉头跑回来道：&ldo;娘，中午还吃这个。&rdo;又一阵风一样跑出去。

奶娘跟陈嫂在一边笑了半日，都道：&ldo;说是九叔，其实还是个孩子。&rdo;

素姐微微笑道：&ldo;他才到俺们家时只比小全哥现在高一点儿，一天到晚老气横秋的装大人。这两年倒好了，我有时也当他是儿子呢。&rdo;

陈嫂道：&ldo;老爷前日也这样说，九叔好福气呢，谁家哥哥嫂子这样疼爱他。若是不分家，待小翅膀也是这样，可惜调羹……&rdo;

素姐忙道：&ldo;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来的。&rdo;

等狄希陈带了卖庄子的人来家，叫了小九前边去写文书，富贵人家将田产寄在亲戚名下也是常事，那人并不起疑，称了银子验过成色就走了。小九还要将文书交狄希陈收起来。

狄希陈道：&ldo;你明日去县里上了档子，回来交给你嫂子就得了。倒是你爹托人来说，叫你回家过年呢。&rdo;

小九苦笑道：&ldo;以为我发了财，叫我家去，上次叫了人来说，回家必得带多少多少东西。一家子都爱赌钱，有多少都填了那个无底洞，今年过年我跟哥哥们一起过，不回去。&rdo;

狄希陈道：&ldo;我家今年不过年的，回头叫小全哥跟小紫萱到你家去玩。你们那个楼上正好看花灯。&rdo;

说话时后边来请吃饭，摆在东厢外间的书房里，请了虞先生来，因是圆桌，也没有什么上下位，大家随意坐。果然还是锅贴，又一大锅五谷杂粮熬的粥。几碟四川风味的泡菜。虞先生不认得锅贴，夹起一个看了半日，问道：&ldo;这是什么？&rdo;

狄希陈笑道：&ldo;这是南边的锅贴，趁热方好吃，只是要极细的上等白面费工夫，又费油，平常吃的也不多。&rdo;

虞先生吃了一个果然好吃，笑道：&ldo;我算是见识了，尊夫人这个把月教会小女做几十样点心，样样都好吃。明儿也教她们做这个，将来到了婆家，公公婆婆也多夸几句。&rdo;

狄希陈笑道：&ldo;那是令爱聪慧。&rdo;想起侄子们的功课，就道：&ldo;孩子们这个把月如何？&rdo;

虞先生道：&ldo;都还好，只尊府有几个孩子贪玩。&rdo;

狄希陈道：&ldo;还请先生明日出张卷子考考他们，&rdo;指了小九道：&ldo;他们三个之外。考前三的都奖套新衣裳，倒数第一的若是我们家的，不论男女都叫他不用再上学了。&rdo;

虞先生笑道：&ldo;这法子虽好，也要先说明了才好去行，我下午说了，腊月里再考罢。就是倒数的，也还要给他个机会补过。&rdo;

狄希陈站了起来冲先生行礼道：&ldo;先生说的极是，就依先生去行。这里边虽然有男有女有贵有贱，还望先生一视同仁。&rdo;小九与小全哥听了都站起来跟在后边行礼。

虞先生回礼道：&ldo;圣人有教无类，某虽愚钝，还晓得依着葫芦画个瓢。&rdo;说罢哈哈大笑道：&ldo;这个锅贴，是不是再上一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