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柳倾绝哀叹一声,“只可惜,我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esp;&esp;他的脸不再精致艳丽,而是随着血肉的消散露出半边白骨,只剩一双美丽的眼睛注视向远方:“原本我们应该还有十一年。十一年,那该有多遥远。”
&esp;&esp;慕朝雪没有体会过这种想与人厮守的心情,更没有亲眼目睹熟悉之人在眼前化为枯骨,一时间像是失去魂魄一般。
&esp;&esp;柳倾绝问他:“阿雪,你对我的心意,可有一丝动容,我在你眼前死去,你可有一点伤心,你对我……有过哪怕些许的爱意吗,以后,你会忘记……我吗?”
&esp;&esp;慕朝雪张了张嘴,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一低头,才察觉整个人在微微颤抖。
&esp;&esp;他抬头望向远处,仿佛喃喃自语:“掌门他们怎么还没来……”
&esp;&esp;说话时,手腕被一双只剩白骨的手握住,冰冷而坚硬,又带着某种细细密密的疼痛。
&esp;&esp;柳倾绝握住他手腕,那颗玉镯在他腕上被轻轻转动着,随着细密疼痛的消失,玉镯也消失在手腕间。
&esp;&esp;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柳倾绝的动作,本能地感到一丝危险。
&esp;&esp;柳倾绝轻笑起来,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不爱也没关系,恨我也行,至少我会让你永远无法忘掉我。还记得吗,这个镯子,我说了,它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esp;&esp;慕朝雪赶紧去摸手腕,玉镯就消失在那个地方,一阵冰凉且带着刺痛的感觉沿着手腕向上蔓延,最后心脏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缚住,传来一阵闷痛。
&esp;&esp;他捂住心口,试图抵挡这种绵长而逐渐加深的疼痛。
&esp;&esp;柳倾绝的声音越发地低沉和微弱,却带着可怖的疯狂:“从这一刻开始,你就只能爱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死之后,你再也不可以爱上任何人,一旦对别人生出爱意,你的心就会像现在这样痛,你就会想起我,我会一直牵动你的心神。你再也无法摆脱我。”
&esp;&esp;慕朝雪痛得一头栽倒在他身上,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似乎被他的疯狂吓到。
&esp;&esp;柳倾绝靠近他,浑身上下浸透了血,沾到他的脸上,衬得他脸色同样苍白。
&esp;&esp;他用只剩白骨的指尖抚摸他的头发,他的眼睛,亲吻他的脸颊,在他耳边温柔地安慰:“放心,我也没那么决绝,只要有
&esp;&esp;距离事情结局已经过去三天,承澜宗在这次危机中的损毁不算太严重,更多的是城中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百姓们,于是善后工作主要还是帮助新任城主去安抚和治疗城中损失惨重的受伤百姓。
&esp;&esp;那片广阔的沼泽在经过一场大战后变成一片荒地,遮云蔽日的血雾早已散得无影无踪,天空显露出来,偶尔有风吹动地面寥寥无几的几根早已枯死的杂草,土地龟裂,只剩一片静寂。
&esp;&esp;原本水木茂盛的水泽之地,就像是突然被吸收走了所有的精华,变成一片死地。
&esp;&esp;这样的变化往往需要千百年,但是现在由于外力存在,几乎在瞬息之间发生。
&esp;&esp;糟糕的是,随着水域的消失,这股“外力”的来源却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esp;&esp;原本众人都认为,这一切是柳倾绝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随着柳倾绝的死,那片水域之下隐藏的其他问题浮现出来。
&esp;&esp;承澜宗一众长老聚在一起,交流起各自的想法。当天他们虽然没有及时赶到,但是好在有容冽出手。
&esp;&esp;原本他们商议的办法是借柳倾绝之手将沼泽封印,但是很显然掌门的这位小徒弟比他们想的还要天赋异禀,将还未来得及完全长成便已十足可怕的精怪彻底清除,解了这次危机。
&esp;&esp;容冽甚至在此事平息之后一连突破好几个境界,等闭关结束,大约就要成为修真界千百年来最年轻的大乘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