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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页(第1页)

顿了顿又说:“你把桌子上的发夹拿来。”顾津南似乎只听到前一句,一把捞将起她的头发,握拳攥住,“这样好了。”孟西荞感觉到他带有温度的目光,动作有些不自在。今天穿了件一字肩的衬衫,光着两只溜圆莹白的胳膊,在那切番茄。手有些生,慢慢地一刀一刀切下去,不比手心大的番茄也切了几分钟。顾津南的目光移开了,向岛台另一头使劲弯腰,长臂一伸够着了那发夹,将她头发往上一折,用夹子固定住。却固定得不好,扯着西荞一边头皮,她在围裙上抹了两下手,双手反到耳后去整理,眼睛瞟他,“疼死了。”顾津南用鼻子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回嘴,转过身去拆刚刚买回的那一箱干菇酱。“神经,你下半辈子的酱都管饱了。”孟西荞扔来这句,他蹲着抬头,看她在料理台边用刀勺和砧板碰出响。眼睛也不挪地笑说:“我下半辈子就干吃这玩意吗?”西荞大半心思在灶台上,正抓了一把干面条往冒着热气的锅里下,没细想他那话是什么意思。等面变软的时间里,抱拢着双臂目不转睛地盯着锅中一点。待一转头,发现顾津南只是默然注视着那整齐摆放了酱料的箱子。她偏着头说:“你想什么呢?”“在想怎么处理这箱东西。”“你留两瓶,剩下的我拿去单位分了呗。”他却一口驳了:“我买的,凭什么让你们单位的小白脸白拿?”“瞧你那小气劲。”“我认真瞧了,觉得自己太大方,对身心不好。”锅内蒸腾的水汽使得厨房变闷了,西荞打开油烟机,在低沉的轰轰声里,没听清他说的什么。面条变软散开在水中,被几筷子捞起摆盘,西荞接过顾津南递来的一瓶酱料,在料理台边缘一磕,轻轻一转打开。这时夜静了,油烟机一关,外面的风声叶浪也已经停止,霎时间四周的沉默都涌进来。西荞给他端了一碗面,照爷爷的习惯祝声“大吉大利”,之后便在他对面打开笔记本电脑,浏览起稿子来。谁也不说话,顾津南就着沉默挑了一筷子面向嘴里送,吃下小半碗,眼睛瞧着那一片片的番茄在浓汤上浮着,幽幽开口说:“孟西荞,别相亲了。”孟西荞漫不经心地答:“嗯,我打算自己找。”顾津南脸上浮着一层笑意:“找谁?你那个同事师兄?”在暗暗的落地灯下,显得与原来的表情极不贴合。西荞原本塌着上半身靠住椅背,这会儿支起身子,从屏幕后边露出半张脸说:“关你什么事。”“你就是会被这种男的迷住。”顾津南将碗底的汤喝尽,抽了两张纸擦抹嘴上的油渍,偏头错开她目光。肚子里还有几句,出口时话在舌尖略一转,“怎么不关,你要是找到了,我怎么办?”“什么?”“那我压力多大,我妈不得念叨死我啊。”“你死有应得。”分针在沉默里缓慢移动脚步,顾津南又说一遍:“我说真的,西荞,别相亲了。”西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分心去用脚尖点着地毯,来回刮上面的毛边。顾津南挑着眉,耸一耸肩:“黎霁尘、陈最,都是一个品类的,你就喜欢这样的?你不适合。”西荞想说那我适合哪样的,最后也没问出口。沉寂张着大嘴又把这空间吞了下去,西荞耳边只有顾津南微微的鼻息声和院子里传来的瑟瑟响声,那风复吹起来,摇颤着树和叶顾津南岔开话题,“你家厨房的灯,也该换了,把这么大个屋子弄得昏沉沉的。”“弄那么亮堂干什么,我上赶着做饭吗?”“听这意思,要不是我求着,这厨房百八十年也不开张。”西荞点点头,“本来就是。”悬着的那盏灯,抗议似的忽然微微摆动起来,西荞仔细去瞧,才发现另一边的格子玻璃窗有一格碎了。屋外的风顺着那空隙就往里钻。顾津南这时吃完了面,百无聊赖地屈起食指“嗑嗑”扣在桌面,附和呼呼风声似的。视线跟踪着她:“你常住这儿,把屋子养护成这样?”西荞辩说:“是前边那栋的小屁孩弄的,我回来时就看到一地碎玻璃了,查监控才看到。”“也就一直不补?”“懒。”顾津南笑笑,一贯的孟西荞作风。收拾碗筷的时候,一边把洗洁精挤到瓷碗里,一边背对着她说:“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该搬回来住了。”西荞顺着这话头,理智分析起来:“不方便吧,你现在住的公寓离公司近,还有管家,家务动不着你手指头。生活质量且先不说,你要回这儿住,每天开车上班都得先堵半小时。”“少说我也在这住了十七八年,哪来那么多不方便。”顾津南顺带把台面擦了,满意地看了一眼油光光毫无污痕的大理石面,把抹布挂到架子上,转过身朝她走去。“再说,你什么时候这么盼我好了?”哑火孟西荞父母闹离婚那会儿,两人也正年轻,都是一点就炸的暴脾气,吵起架来嘴上没有把门的,吵的最后,以女儿作借口攻击对方。林雅萍嫌孟远山太纵容西荞,因为睡懒觉不去上学也可以,因为讨厌老师不去练琴也可以,这可以那可以的,哪天女儿就废在你手里了。孟远山指责林雅萍把女儿当成炫耀的工具。“你就是想在娘家人面前争口气,我和女儿都是你炫耀的工具。”林雅萍气得摔杯子,碎瓷片弹了一地。西荞在这样的父母互相攻击的环境里待了一年,夹心饼干里那层馅似的,被压得扁平,最后弄得人都不敢回家,整天跟顾津南赖着。那样的话听多了,父母离婚那会儿,她自责地以为是自己害爸爸妈妈分开的。后来长到高中,这股自责也没淡掉,只是埋了起来。孟西荞父母身体力行向她展示了互相攻击的相处方式,她沾了这点毛病,和顾津南那样的硬茬在一处,像两颗炮仗。明明手上该做的该体贴的一个不落,嘴偏是硬的。比如这会儿,她早就觉得自己一个人住这儿冷清得很,邻居已换了几拨了,弄碎她玻璃那毛孩子叫什么西荞也不知道,只模糊记得姓李,或者黎。顾津南说要搬回来,她心里边打着小鼓欢迎,嘴上偏偏要犟。没公寓式服务,你大少爷住得惯吗?出去上班堵死你,湖里可多青蛙,夏天晚上吵死人了。顾津南上下唇一碰,“也是,还有你这个恶邻居。”旋即正色说:“刚毕业那会儿该离公司近,大小事都要我抓,现在挑个住的地方还要考虑上班方不方便,你当我疯了吗。”孟西荞抱着臂,眼珠子一转:“你真想搬回来?”“老房不翻新怎么住?”“可是重新装修很吵啊……”顾津南作势要把小指头朝她额角一弹,人给躲开了。“孟西荞,你就是怕我搞装修吵你是吧……”西荞双手一推,将人送出了门,站在三阶上微微俯视着他,“快走啦,我不要和你闹了,还要看稿子。”顾津南当真扭头走了,西荞关上门后踢着脚步回餐桌边,目光不免落在那箱干菇酱上,鬼使神差地又探头到窗边看,外面小道上一个人的形迹也没有。顶着下午的烈日,西荞和老刘到会展中心报道博览会活动现场。热气像炉子里喷出来的火,向人身上直扑。话筒一收,她大步走到自动贩售机前,扫码付款拿货动作一气呵成。葡萄味的冰汽水顺着喉管向胃底冲去,那股冰凉劲好不爽快。一口气喝去半罐,回头时发现陈最站在身后,脖子上挂着记者证,西荞瞄到他胸前的红色镀金胸针,了然说:“来报道内场会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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