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归闹了几嗓子也好许多了,神色渐渐平复后,开始言归正传。
“今日陛下叫我单独聊了聊,他的意思是,这次雍州保卫战让我带兵增援雍州。”
为玉脸色略僵。
说着顿了一下,落在膝头的指轻轻敲下膝,“陛下打算拨两万人马给我,也问了我对这场战局的看法,我觉得,雍州什么都不缺,就缺人。”
张睿泽虽早就退下不再去前方带兵参战,可只有是通过朝廷正经门道入军队的百姓,都是去雍州跟着张睿泽会狠狠操练过的。
因此,张睿泽已是定海神针稳住了局势,张争鸣有对付西戎的实战经验,父子合谋定能彻底扭转目前局面,让雍州稳固。
稳固之后,就是要绞杀了。
都杀到天子面前,只是轰走天朝颜面何在?必须彻底绞杀!给西戎一个刻入骨髓的教训!
雍州的战况是最高机密,朱崇升不许任何人议论,知道的官员都三缄其口,但凡有一丝的消息走漏出去,直接按照谋逆处置,不听任何辩驳。
因此,京城各家都只能关门闭户,眼巴巴望着大内,希望能掉出几个字。
谢与归不是不议论,是朱崇升把他给踹出来了,拎着衣领丢出去的,连着守门偷听的机会都不给。
至于谢双,自然是高度参与雍州保卫战的,甚至一直关注北地战事的武将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这次的雍州战役定然是听从谢双调兵遣将的指挥。
至于谢双会不会给谢与归漏出什么机密,这大家都说不准。
谢双被国公府打了一段轰出去的事,朱崇升觉得刺激又精彩。
谢双在外面小院子住了几天,嫌弃谢与归天天去烦他,就去鸿胪寺安排的地方落脚。
鸿胪寺安排的地方,都有朱崇升的人一刻不松懈地盯着谢双。
谢与归哪里还敢随意去的?
因此,都说谢双是记恨国公府呢,否则来这出做什么?
说谢双是个狠人,狠起来自己人都不放过。
肯定是记恨的,为玉觉得,是已经记恨到,哪怕谢浮光真没死,给他哐哐哐磕头都不会原谅的地步。
谢双这人说是高傲,其实有点小心眼呢。
“你刚刚说什么?”为玉后知后觉,“你去雍州,你和西戎人打?为什么不是谢双去?不是,我的意思是,谢双不是和西戎人更熟悉些吗?”
“我其实也是这样想的。”谢与归说:“不过陛下说了,就是要没见过的去,西戎人才会自乱一下阵脚。”
“要么忌惮我是谢浮光的弟弟不敢轻举动,这时候我们就能反攻,要么就是一鼓作气,那么我们有五万人马,可以背水一战。”
“背水一战后,西戎人增援不可能跟得上,朝堂已派我舅舅那边去阻截,也是支援北地,京城周围的地方也点兵陆续而来,只要扛过去了,就没有问题了。”
为玉:“这是最好的走向吧。”
谢与归看着为玉,“我信谢双,也信陛下这种时候是以百姓为重。”
为玉看他来碰自己的手,主动拉住他,“是要我也一起去对不对?”
说了这么多,一定时候有目的的。
谢与归点点头。
是朱崇升的意思,不过其中大概也有谢双的推波助澜。
“你和我一起出京,雍州也没人见过你,到时候我让人冒充你,姚媛是个明辨是非的,她会指正——”
话被为玉直接打断。
“冒出来一个我自称是宁家血脉就可以了,你还要再弄出个别的,雍州和京城又相隔不远,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