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屏住呼吸,又等了数息后,小阁内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李怀慈上前,动作格外小心的推开了门。
只见床上坐起一道高大的身影,衣衫尽湿,时钊寒也在此时转过头来。
宋净庭以为到这里便没事了,谁曾想朝屋内望去的那一眼,差点给他魂都吓没了。
时钊寒脸上的面具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摘了下来,凌乱的发中露出一双嗜血凶戾的眼睛来,像是从炼狱里爬出来的可怖修罗,下一秒便要夺他的命来。
宋净庭与李怀慈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直到时钊寒闭上眼,声音沙哑的开口道:
“书房候着。”
两人大气不敢多喘,赶紧退了。
等时钊寒再睁开眼,瞥见了角落处的一抹玄色。
屋内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一道静默的高大人影来,也不知在是两人走前还是走后出现的。
时钊寒没有抬头,他适应了片刻后才开口道:
“须弥香,不过是萨魔神诓骗你族人的幌子罢了。”
沉默片刻,角落之人回道:
“吾神从不欺骗众生。”
>>时钊寒将捆绑双脚的绳子解开,缓慢地站起身来,走至桌前坐下。
“你说须弥香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
时钊寒端起茶杯,微微垂眸道:
“梦里,我那好父亲仍稳坐帝位,无人可憾。”
这样惊天世俗、足以让旁人吓破胆的谋逆之话,他说起时却一脸风轻云淡。
“我看不见我想要看到的,梦见的皆是无关紧要的人与事。”
茶水一饮而尽,茶叶的苦涩也难以压下心中的烦躁与沉郁。
时钊寒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想来世间也不会有这样超然的东西。”
仍旧是沉默,“您梦到了什么。”
时钊寒捏着茶杯的指尖发白,好一会儿才幽幽道:
“很多…。。我梦见我与萧河成了亲,梦见自己与他欢好……梦中的一切真实的好似就发生在眼前,梦中的好像看上去很爱他。”
这是第六次净香,而每一次入梦,总是能梦见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