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是了解顾书云性格的,她是一个乐于安于现状的人。
并且她能看出她其实有一些“怯”的心理,因此还需要在日常中不断地学习与锻炼。
那时冯新眉点头后就没再询问她的想法。
这两年从学校到评弹馆,肉眼可见顾书云的沉稳与成长,若是她心态有变也是能理解的。
冯新眉叹了口气:“书云,老师不拦着你的选择,但希望你能够调整好状态去面试,如果有困难可以告诉我,老师帮你顺一遍曲目。”
顾书云睫羽上扬,抬头疑惑问道:“什么面试啊老师?”
“你不是准备去参加栖音的面试吗?前几天听你声音都有些哑了。”
“不是,我前几天发烧了,才有点影响嗓子,”顾书云语气带着亲昵的娇柔,“老师您竟然没发现,还以为我要走了。”
“难怪前两天见你脸色不好,还以为在你为此焦虑。”
冯新眉面露尴尬,她生硬地转移话题:“当然如果你想去,不用有压力。”
“没有,我还没想过这个。我是这两天没睡好,然后家里有点变故,需要处理,所以想请假。”
冯新眉担忧地看向她:“是家里人生病了吗,还是出什么意外了?”
家里的事可大可小,如果有什么能帮的她肯定会帮的。
顾书云有些为难,只说道:“不是,是其他方面的事。”
她不愿意说冯新眉没再追问,点头同意了:“那你好好休息两天,等会的表演可以吗?”
“可以的。”
随后脚步声离开,房间门被轻轻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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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阁里,杨松清一身黑色长褂坐在台前,一把折扇,一壶茶,长篇评话再度开讲。
表演的杨松清老师从4岁开始学习评话,10岁就能上台表演,他的唱腔和他老师属于一派,但在多年的演出中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在这场全身心的声音和肢体的表演中,他高亢嘹亮的嗓音、丰富的动作和生动的表情,将话本中的文字演绎得活灵活现。
坐在前排的闻屹半倚着,眼神没什么聚焦,他耷拉着眉眼用心听了几句。
故事内容他了解,但似乎小时候没有喜欢上的东西,现在也不会突然变得很感兴趣。
对他而言,若是静下心来消磨时间听听可以,但也没到会很喜欢的程度。
老头想让他听这一次就喜欢上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怎么样?”
“还行。”
“这里环境不错吧?”
“还行。”
一旁的苏信鸿时不时侧过身子观察闻屹的表情,始终未瞧见他的神情有没多大变化。
几次问话也不能说没有回应,但也差不多了。
台上的话本进入情绪激昂的阶段,外公注意力重新回去。
听到喜欢的段落,外公忍不住笑眼夸赞道:“大家总会有固有思想,好像觉得评弹是老人才会听的,可我们这些老人哪个不是从小孩开始听过来的,你说是不是?”
“嗯。”闻屹点点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瞧着他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模样,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外公自顾自地说:“其实就算不听评弹,来这里喝喝茶聊聊天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