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山却不信,“当初你那么坑我,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要不是手脚都被打断,时水可能都要跳起来了。“我是坑你没错,但我可没杀你们吧。”“我若想对你们动手,你以为你们逃得掉吗!”修士肉确实比那些普通的妖兽好,但他也只是吓唬了一下他们,并没有动手啊。为此他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哪里还敢再打人类的主意。沈玉山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松开了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回去,我给你来疗伤,以后为我办事。”这时水纠结了,按理说他现在是没有拒绝的资格,但为人修所用,他还是不愿意的。“那无情道“这是我路上救下的修士,被误伤的。”沈玉山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了过去,随即又看到他带着一堆人,心下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给宗主添麻烦了。”沈玉山将时水交给了两名弟子,将他先送回了宗门。他对着赵无极微微颔首,对方却随意的摆了摆手。“无事便好,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直接传信回来,我玄云剑宗还不至于连个人都护不住。”“魔族一事我已经通知了各大宗门商议对策,你注意不要再单独对上他们。”沈玉山一一应是。只不过这种事也不是想避免就能避免的,除非他完全不下山。但怎么可能。几人又打道回府,往山门内走去,沈玉山走在赵无极身后,同他说着话。回到了无念峰,沈玉山又找来曲明远给时水诊治。他看似伤的严重,全身的骨头断裂,其实没伤及根本只是看着吓人而已。最后曲明远将他全身包扎,俨然裹成了一个粽子,脸上的伤也涂抹了药膏,假以时日便能恢复。不会落疤的。送走曲明远,沈玉山待在时水的房中。“你就不怕我伤好了跑掉吗?”时水现在唯一没有被包扎的也就一双眼和一张嘴,两个鼻孔也只是留了呼吸的缝隙。沈玉山给了他一个微妙的眼神,“那你就真该死了。”宋迟总有办法找到他,摁死他还不容易。有了宋迟的威慑,他不信时水敢偷偷跑掉。时水撇撇嘴没再说话,沈玉山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出了房门,他又去看了陈清安。他这会儿已经能慢慢的靠在床头坐一会了。沈玉山进来时,他正坐在床头,顾野拿着勺子在喂他喝一些稀饭。沈玉山觉得他这无念峰上,一堆的老弱病残,一个个都得当大爷伺候着,都快赶上养老院了。这样吃吃喝喝睡的生活,实名羡慕了。“咳。”他轻咳了一声,顾野当即停下了喂食的动作,识趣的收起碗拿着托盘退了出去。“你们好好聊。”说着便将房门给关了住。沈玉山在床边上坐下,“你自己没手吗?”据他所知,他的手可是没受伤吧,被伤到的不是脚吗。陈清安不自在的笑了笑,“这不是没力气吗。”回应他的是沈玉山的一记白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安得什么心思。切。“今天遇到了青石。”沈玉山将事情的经过给他简单的讲了一遍,屋子里的气氛瞬间静谧了下来。半晌陈清安才露出一抹苦笑,“总归是我识人不清。”着了他的道。“以后不要再对他抱有什么期望,这种人是不会回头的。”若他当真顾念那十几年的情分,是断不会做出之后的事情的。有时候,人活得确实不如魔族通透,人心杂念太多顾虑的也太多,复杂的很。远没有魔族,他们的道只有一个,那大概就是嗜杀。陈清安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跟他对上了。”当初青石劫走他也不过是怀疑他和沈玉山的关系,再则觉得他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真相,若是沈玉山和他都不说,只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沈玉山嗯了一声,“这样最好。”“我今日伤了他,想必他会安分一段时间,你好好养伤,这仇总归是要报的,你自己报。”任何仇恨都没有自己亲手报了解气。看过陈清安后,沈玉山再次认命的回了书房,堆积如山的事务依旧原封不动的堆在那里,等着他。他一头埋进书房里一待就是许久。江岁自打从外头回来也是,发了狠的修炼,平日里除了练剑,遇到不懂的地方也会来问下沈玉山。这个时候,沈玉山也才能走出书房,借着教导江岁的名义从而透口气。沈玉山处理事务,有求助的信件他还要亲自下山处理,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他几乎是住在了书房之中。这一晃,三四个月就这么眨眼过去,秋去冬来,好在天虞山上的气候,基本是四季如春,到了冬天也只有深冬时会下几场雪。会冷上那么几天,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又没有什么差别。这一晃四个月过去,沈玉山的事务早已经处理完了。他看着伤势恢复,整日里在宗门里来各个峰上回串门,根本闲不住的时水,不由得想到了宋迟,这四个月来他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了。江岁的修为也直逼结丹,短短几个月,饶是赵无极听说了也不由得咋舌。再普通的灵根也抵不住她那颗问道的心,每天不眠不休拼了命的修炼。一个人的要么就是天赋很好,要么就是后天拼了命的努力。江岁便是后者再加上她为人通透,悟性十分好。她十五岁入门其实已经算晚了,但她胜在刻苦。沈玉山看她这么拼命,也示意她不用这样,能变强固然好,但升的太快根基不稳,很容易会出差池。江岁则是收了剑,沉思了一下,而后便郑重的说道,“师尊,我想改修无情道。”她想变强,很想,虽然有当初沈玉山救她时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她不想再有下次,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哪怕能与魔物对上一招,那便是成长。沈玉山将她带到了书房,旋即坐了下去,“你想好了吗?”无情道,无情无欲,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江岁则是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想了很久,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弟子胜在家世好才得以过的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