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闵家在长阳伯府闹过之后,闵家就带着闵思月回了闵家。
顺道将闵思月的嫁妆收拾了带走,走的时候坑了长阳伯府一把,且不说要了五万两银子作为裴玉堂的赎罪钱,连那妾室鸢姨娘的命,闵家也要,还将这屎盆子扣在长阳伯府头上。
闵家同意长阳伯府花钱消灾,用钱来买鸢姨娘的命,但长阳伯府不给,那就是长阳伯府的错了,要恨要怨找长阳伯府去。
反正等鸢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一生,闵家要长阳伯府送鸢姨娘上西天,给闵思月那未出世的孩子偿命。
而鸢姨娘自然是不同意的,她攀上裴玉堂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过好日子,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于是便开始闹了起来。
而裴玉堂呢,在闵思月离开之后,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与妻子的情深意重,开始后悔了起来,三天两头地往闵家跑,想要求得原谅。
那境况,当真是与话本子里的追妻火葬场一模一样。
鸢姨娘越是闹,裴玉堂越是反感,甚至还怨怪起了鸢姨娘,说都是鸢姨娘勾引了他,害得闵思月与他和离,两人在争持之中,鸢姨娘被推倒,肚子撞到了桌子上,当即就早产了。
那孩子已经六个月,再过一个月生下来就能活了,如今六个月生了出来,一出生没多久就没了气息。
听说那孩子没了之后,鸢姨娘就疯了,天天抱着个襁褓说那是自己的孩子。
秦宜真只是听说了一些传言,但具体如何她是不知的,眼下听长亭伯夫人将事情的大概一说,也是一愣一愣的。
“孩子没了,鸢姨娘疯了之后,裴世子还几次三番上闵家的大门想求得闵姑娘的原谅,想与她重归于好,说他是被鸢姨娘所骗,这才做下种种错事。”
“被鸢姨娘所骗?”秦宜真冷笑出声,“他还不如说他自己脑子不好,被人勾一勾就神魂颠倒,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连自己的错都不承认。”
“可不是吗,这裴世子啊,真的是被宠坏了。”长亭伯夫人直摇头,“长阳伯也是极好的人,怎么就教出了这样的孩子。”
秦宜真闻言心头却是一凛,其实长阳伯的境况与程堰也差不多,都是父不慈,不是个东西,自己野蛮成长,努力上进,后来有了今日。
而等他们有了孩子,很大可能像是为了弥补自己一样,想把一切好的都给孩子,孩子得到的太多,反而是越加自私自我。
想到这里,秦宜真暗暗将事情记下,等将来若是真的有了孩子,一定要将孩子教好,不求他有多出色,只求他能明辨是非善恶,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害人害己。
“那闵姑娘会与他重归于好吗?”世子爷追妻火葬场真的能追到吗?
话本子里是追到了,那现实呢?
“当然不。”长亭伯夫人嗤笑了一声,“便是闵姑娘心软,闵家也不会答应的。”
“那鸢姨娘是真疯假疯难说,先前闵家说了要她为闵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偿命,可她没了孩子,人也疯疯癫癫的,闵家估计也不好再提此事。”
“若是闵姑娘再回长阳伯府,她装疯再害闵姑娘怎么办?再说了,这长阳伯府已经有了一个庶长子,若是裴世子脑子不好,偏心庶长子,这将来的爵位继承就有得争了,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