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摸着下巴,沉思地看着她背影,顺手掸掉她摇头时掉在他手背上的粉。
太史阑刚走,容楚便清醒了,醒来得比她想象得要快。
再强的高手,中人间刺醒来后都有一瞬间的茫然,容楚正是因为这瞬间茫然,立即明白自己刚才中招了。
他笑笑,躺着没动,先舔了舔自己的唇,表情挺陶醉。
周七在窗子外瞧着,心中大骂贱啊好贱!
随即容楚一皱眉……他已经感觉到体内忽然燃烧起来的烈火,从腰部往下电流一般直贯,身体已经有了变化,该软的软,该硬的硬。
他不用看就知道太史阑已经逃之夭夭,不禁心底大骂……这坏女人,故意撩他的火却不给他解决,当真憋坏了他,她以后有好日子?
容楚当然感觉到手脚是被绑的,不过这种普通绳索在他看来不过是助兴,连呼唤周七帮忙都没必要,他坐起身,起身的时候已经绷断了手上的绳索。
起身的动作,自然带得脚头的绳索一动,绳索一动桌子也一动,桌子一动……桌上倾斜的壶一歪。
“哗啦啦”一壶冷茶,都浇在了容楚的要紧部位,将那勃勃欲起的火焰,瞬间浇灭……
桌上有滚动之声,壶也滚了下来,眼看就要砸中那刚刚被水洗过的部位,容楚眼疾手快伸手一捞,好险不险地挽救了太史阑的下半生幸福。
窗外周七饶有滋味地瞧着。
容楚起身就瞧见自己的护卫大头领,满脸看好戏的神情,眼睛在他裤裆瞄啊瞄……
周七接收到主子阴森森的目光,指指屋内,指指外头,又指指耳朵,表示“太史阑要我听不见,所以我听不见。”
容楚忽然想摸摸他脑后有没有长一根反骨……
太史阑从容地从后墙爬出遁走,苏亚在门外马匹那里等她。
她颊上的痣上的三根毛迎风飞舞,每根都在昭告着她的成功。
嫖,让你嫖,让你欲火冲大头,冷水泡小头!
苏亚瞅着她表情,厚厚脂粉之下实在瞧不出什么究竟,不过她可以确定,太史阑整容楚绝对不是因为他伪装浪荡公然召妓,熟悉国公的都知道这是假象,太史阑是真的因为“被怀孕”暴怒,立志要整容楚来着。
儿子不在身边的女人,总是容易更年期暂时提前的。
或许这悲剧的状态,要延续走完整个大燕了。
她默默地叹口气。
国公,这一下,你想吃着太史大人的日期又要不定期延长了,你自求多福吧。
太史阑回到客栈,把妆容随便洗洗就睡觉了。睡觉的时候她把刀摆在身边,然后让苏亚出去,门也没关。
关了不会有用的。
果然睡到半夜,身边多了个人。
她一动不动,好像没发觉,然后忽然一脚踹出。
她的脚腕被某人抓住,某人幽幽叹口气,手指搔了搔她脚心,道:“太史啊太史,你这是怎么了,我这样不是告诉了你,要逢场作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