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伤痛并没有袭来,佐孟偷偷睁了一只眼睛。
发现鞭子的一端落在了那个先前船舱里的少年将军的手里。
“将。。。将军。”见自己的鞭子竟挥到了将军的身上,守卫吓得面色煞白了,连鞭子也不要了。
忙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对不起将军,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起来吧。”
少年冷声,声音沉闷古朴的像寺庙里的钟在声回荡在了幽静的山谷。
狭长的俊目看向了佐孟。
离得近了,佐孟这才发现他高的厉害,今日他一席常服,腰尖束着一条玄青色的锦带,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
满头的乌发并未像寻常一样高束,反而随性地披散在了的肩膀上。在阳光下折射出潋滟逼人的色泽,勾勒的他那张刚毅俊朗的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长长的凤目半阖间让佐孟有了些熟悉的感觉。
奇怪,这小子的眼睛怎么和凤儿的有些相像呢。
还有,她认识他吗?为什么觉得这人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呢。
佐孟搜刮了脑袋里的库存,发现并没有有关眼前人的相关记忆。可能是她多想了吧。
少年嘴角轻扯了一抹弧度,他在外征战,一次与敌人近身搏击时被远方的带火的箭羽划伤了面部,整张脸除了眼睛。
都是义父派的药人给他医治修整的,连他看起来都会觉得有点陌生呢。
这一切还得好好感谢他啊。
想到这几日自己心中对他莫名的同情,晚生一阵烦躁。他真是疯了,那个姑娘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油滑的昏官呢。
当日情况危急,山崖又那么险峻。怕是她早已尸骨无存命丧黄泉了,他为什么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呢。
少年随手扯了一个麻袋扔在了佐孟的肩上,“接着。”
啥?
看着脑袋上飞过来的麻袋影子和肩膀上重若千钧的“负担”,佐孟直呼受不起啊,肩膀要断了啊。
哆哆嗦嗦道,“搬。。。搬不了啊。”
看她小腿打弯,颤抖地厉害,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不过,谁在乎呢。
少年心满意足地抿唇一笑,潇洒地离去了。
这小子,力气这么大不会自己搬啊。看不出她废吗。接收到一旁守卫监管的眼神,佐孟露齿一笑,“我搬,我搬啊。”
船舱内,晚生大跨步地走到了矮榻边,踢了鞋子,盘腿坐了下来。
“将军。”一个士兵从门外走了进来,“我们已经查明这伙人的身份,此人确是那文德州知州佐孟无疑。
听说他攀上了王府,此行就是和晋王爷的女儿长宁郡主前去青都议亲的。只是不知他为何带人脱离了王府的船队,还撞上了我们的船。”
“议亲?”少年看了眼门外被凉风吹的摇摆的竹帘。
怪不得短短三年,此人能从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跃升至陪都的候任知府呢。原来走的是攀龙附凤的路。
倒是小看他了,不过正如侍卫所言。此人放着到手的郡马不做,夜里乘船与王府的船队“分道扬镳”是为了什么。
莫不是他,他察觉到了什么,改变了这攀亲的意图。
“去,以我的名义,给长宁郡主修书一等,就说她的郡马夜袭我船,其行不轨,已经被我擒获了。”
送上门的鱼饵焉有不用的道理,他不是想逃吗。那他就把他暴露在阳光之下,看看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看来此次的出行,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
听着少年现编的罪名,小兵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