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随从都在宫门外侯着,什么时候即墨连城出来了,再来找他。
说是无心,一路走时,公子归细心的观察着临安城的每一条街道,街道上的每一户商铺,默默的在心中将南朝北朝做比较,牢记南朝所优越的,谨记北朝所欠缺的。
太女府上,白韶华睡眼惺忪的下了榻,翩儿若儿已备好衣裳和膳食,眼睛东张西望的寻找什么。
翩儿看出了白韶华心思,好心提醒:“摄政王一早便回了摄政王府,摄政王交代,他有事要进宫一趟,下午会陪你一起用膳。”
若儿则是捂着嘴巴偷笑,她就知道,太女殿下和摄政王是天生注定的一对,迟早会恩爱如初,更胜从前。
“再笑。”看来她们又忘了她上次警告她们的话了,白韶华好心提醒:“你们也及笄很久了,想嫁人了?”
“太女殿下你慢用,我想起来厨房里还蒸着东西,我去看看。”
若儿见翩儿丢下她一人应对白韶华,也只好硬着头发编造一个借口:“太女殿下,那个什么,早上有人送来一封信还在守门那里,我去给您拿回来。”
早上送来时,白韶华还未睡醒,若儿也没多问是谁送来,就让守门的人先拿着,本来忙碌了一早上,这事若儿都忘得干净了,这会儿不被白韶华逼婚,脑子猛地就想起这事来救命了。
“信?”谁会给她送信,难道是若娘?
算起来,若娘的信每月大概也是这个时间到,白韶华挥手放若儿去拿,专心低头用膳。
南朝到底是不太平了,逼宫的影响在老百姓那里还没完全消散,又将要起祸乱,南朝政党之乱,不会殃及无辜百姓,倒也罢了,一想到南北两朝的战争终有一天会拉开序幕,这举起的筷子又缓缓放下。
她是南朝的皇太女,更是南朝的子民,回想起来,除了闯祸,她还真没做出什么为国为民的好事出来过。
等即墨连城稳坐南朝皇帝的宝座时,她一定要当好贤内助的角色,嗯,这么一想,白韶华又来了食欲,横扫佳肴了。
翩儿端着熬好的汤送来房间时,若儿也正好拿到了信。
“什么东西?”
若儿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可能是若娘来信了吧,我刚才就是用拿信的借口跑掉的,翩儿,你真是太不仗义了,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溜走呢。”
翩儿伸了伸舌头:“太女殿下哪里是你的对手,没有我,你还是想方设法的避开了吗?快拿进去吧,太女殿下等着呢。”
翩儿若儿同时跨进房间,翩儿把汤盛出一小碗递给白韶华,若儿则是徒手撕信封。
“嗯,很香。”即墨连城站在门外看着满桌的美食,“这太女府的厨娘可比皇宫里的御厨还要厉害,害得我每次在别处吃,都提不起胃口来。”
“你…不是下午才会来吗?”而且貌似刚走不久。
别说白韶华,就连翩儿若儿都是一愣,翩儿立刻去添置碗筷,若儿收起信封放在一旁,搬好凳子放在白韶华身旁示意即墨连城坐下。
“早结束了一会儿,我就过来了。”明明早上还缠着他不要他走,现在回来了,即墨连城却有种被嫌弃的感觉,他的华儿真是被他宠坏了。
即墨连城一出现,白韶华满脑子满眼睛满心里都是即墨连城,早就把要看信的念头给抛到脑后了。
“正好菜做多了,陪我一起吃。”刚才还想到他,他就出现了,这就叫做心有灵犀?白韶华偷偷红了脸颊,白韶华夺过翩儿手中的勺子替即墨连城盛了一碗:“一会儿还要去吗?”白韶华问的是去皇宫的事。
“不去了。”公子归刚进宫,少则一两个时辰,多则半天一天,白浩瀚都无暇去分心在别的事上,昨日宴会一过,白浩瀚更是暗中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即墨连城已吩咐青城去传达指令,他有空扮演闲人的角色,不如陪在白韶华身边,他也乐意。
白韶华挽起即墨连城的胳膊,脑袋枕在即墨连城的肩膀:“老天爷真是格外的疼爱我。”不,应该说即墨连城格外的疼爱她,白韶华无法否认,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即墨连城给的,没有即墨连城,她什么都不是。
可能等不到及笄,她早就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给吞噬了。
“怎么这么说?”只要白韶华高兴,即墨连城的心情也就跟着舒畅。
“因为我一想你,它把你送到我身边来了,它对我还不够好吗?”
白韶华只顾着跟即墨连城说着情话,全然忘了这屋里还站着两个人,很尴尬很窘迫的不知道眼睛该看向哪里,双腿该站在哪里呢。
“咳咳…”翩儿若儿故意咳嗽出声,吸引白韶华的视线,没有白韶华的命令,她们哪里敢随便退下。
即墨连城倒是感觉甚好,白韶华一看见翩儿若儿憋着笑的模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即墨连城的胳膊,抱着碗一口气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