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怕热,昨晚照顾着简辞,将空调开得很高,酒店的被子厚实笨重,本就不透气,简辞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从背后半抱着他,像个火炉,热得他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
他刚一动,简辞环着他的手臂就收紧了一些,将他彻底带进了怀里。
&ldo;……&rdo;大清早的暴击伤害。
晏沐整个人都僵了,因为隔着简辞西装裤不厚的布料,有个凸起而硬挺的东西正贴在他腰上,存在感强烈到他瞬间睡意全无。
他在床边蜷缩了一晚,姿势都没换,却没想到简辞睡相能这么差,从二米大床的那头直接滚到这头,还把一条腿压在了他腿上。
简辞的小臂贴着他的腰侧,手按在他腹部,恰好是睡衣掀起来的地方,肌肤相触的触感令晏沐头皮发麻,快要爆炸。
都是男人,他也有基础的生理反应,在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身后的人是简辞的一瞬间,这反应就如脱缰野马驰骋草原之上,根本刹不住车。
他不敢动,怕吵醒了简辞互相尴尬,也怕自己装不住,在简辞面前暴露。
更有点舍不得动。
身上细密一层汗很难受,他这个人怕热,是真的讨厌夏天,尤其是国内的夏天。
但此刻他竟然觉得这样的热度感觉很好,甚至简辞身上微薄的汗味酒味,也很好。
他想到了徐绵绵,比起歉意,此刻他更直观地感受到了嫉妒。
嫉妒徐绵绵此后的每一日,或者从前的许多时候,都可以享受这样的温暖。
他们会在清晨一起醒来,相视而笑,交换一个早安吻,如果时间还早,也许会做更多。他们一起吃早餐,一起出门,简辞也许会先送她去公司,中午午休时会有一通电话或是几句微信,约好晚上一起去吃一顿烛光晚餐,或窝在家中,看一场酣畅淋漓的电影。
晏沐安静躺在床上,乱糟糟地想着这些,觉得心口真的很酸,没法形容的,二十年的山西老陈醋恐怕都赶不上的酸。
他在这酸涩中渐渐冷却。
身后的人呼吸重了一点,像是醒了。
&ldo;简辞?&rdo;晏沐试探道。
&ldo;嗯。&rdo;刚醒来的简辞还带着厚重的鼻音,含糊而勾人。
&ldo;木木,&rdo;他把下巴在晏沐头顶蹭了蹭,&ldo;早上好。&rdo;
&ldo;……&rdo;晏沐尾椎骨狠狠一酥,刚刚退去的冲动差点卷土重来。
&ldo;简辞……我腿麻了。&rdo;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怕被简辞听出不对。
简辞一顿,立刻将夹着晏沐的那条腿收了回来,手也放开了他,&ldo;抱歉,我睡相不太好。&rdo;
晏沐翻身,平躺,抻了抻腿,&ldo;没事……起来吗?你要不要上班?&rdo;
&ldo;不用去公司,&rdo;简辞退回床另一侧,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道,&ldo;但也该起来了,带你去看房子。&rdo;
于是各自起床。
身上的衬衫已经褶得不成样子,简辞蹙着眉,发现领口的纽扣崩了两颗。
晏沐把昨晚捡回来的纽扣递给他,不好意思地说:&ldo;应该给你换套睡衣的。&rdo;
简辞笑了笑,开始解剩下的纽扣,道:&ldo;一身酒味,本来也就不能穿了。你有大一点的衣服吗?我去洗个澡。&rdo;
晏沐给他翻出了一套黑色的运动卫衣。
简辞比他高,身材也比他好,宽肩窄腰,显然是坚持着科学的锻炼,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好看,既不过分夸张,又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晏沐的运动服他勉强穿下了,裤子却短了一截,像时下正流行的露脚踝穿法,看起来倒也没有很怪,只是脚上那双皮鞋有些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