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
&ldo;喏,你看,你不久前还被挂了,我今天又在教授面前丢脸,我们两个简直难姐难妹组合,所以这人间这么苦,我们不如私奔了算了,把这些幺蛾子都丢给别人去,我俩找一地儿潇洒快活。&rdo;
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周亭筠笑着深深看一眼许适,许适眼中明光流转,好似阳光碎片都落进了她眼中。
周亭筠年轻时坚守牛鬼神蛇都不信的唯物主义,现在在世上多活了几年,看人看事都渐渐有了定数。相由心生。她想许适便是最好的证明。
&ldo;好不好呀?&rdo;追了她那么多年的女孩软着语调冲她撒娇,眉目间均是无辜之气,身体略往前探一下,却克敛着离她尚余一些距离。
周亭筠第一次见她时,对方还是个眉眼稚嫩的小孩儿,倔的要命,一追就是这么多年,拢共才刚过二十岁,那么多大好年华就唯独吊死在自己这一颗歪脖子树上。
有点良心的都得依她,何况这是自己最终选择接受的人。
周亭筠探手将许适耳边的散发捋过去,弯着眉,眼带笑,语态轻柔。
&ldo;好,我们私奔。&rdo;
第72章番外1
很多时候许适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她在上学期间‐‐准确来说应该是她还在西北读高中以及此前的所有人生内,曾听别人跟她说&ldo;社会就像一台运行精准的机器,而人类就是一粒零件只有所有零件都完好时,机器才可运行&rdo;,只是不久后她便又读到了另一句话:&ldo;世界是一架手摇风琴,由上帝亲自摇它,而我们不过是跟着曲子跳舞。&rdo;
当然一直到现在,许适已经记不太清这两句的原话了,不过即使如此,在她记忆里她是为了这两句话困扰过许久的。
两句话的内容截然相反,一个是积极向上,一个是低迷消沉,一个是高昂激烈,一个是无奈讽刺。
很多时候许适不知道她的生命由谁操纵。
周亭筠问她:&ldo;你想跟我谈谈吗?&rdo;
许适犹豫半响,还是摇摇头,眼中带歉意地看对方,她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周亭筠不强求,很奇怪的是她一直都是两人之间占主动权的那一方,但是几乎每一次的最终决定都是由许适在做。
有时候许适也很困惑她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
周亭筠的神色看不出是被拒后的不满还是毫不意外,她只是平淡却依旧温柔地问:&ldo;那你想去找答案吗?&rdo;
许适又在犹豫。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次间接性抽风究竟有什么意义。人从哪里来,又往何处去,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们应该做什么……这是哲学家才会考虑的事,既使是在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今天,思考这些问题除了能在哲学系考试中不挂科外,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实质作用。
许适研究历史,不研究哲学。
她在向更好的生活努力奋斗,但归根结底她也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有无数的烦恼与乐趣,只是很少包含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