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时屿这个人对感情确实有些迟钝。
&esp;&esp;沈知年默默守了这么多年,他不敢越过城池半步,生怕把时屿吓跑。
&esp;&esp;这么一守,就是整整五年。
&esp;&esp;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时屿的心也守了别人,那么多年。
&esp;&esp;“你早就看出来了?”
&esp;&esp;沈知年抚着酒杯忽然出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的自嘲。
&esp;&esp;灯光下,刚沾染过酒的薄唇透着浅浅的光泽。
&esp;&esp;“嗯。”谢景廷从他身边落座。
&esp;&esp;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气,一靠近便刺激着沈知年的神经,他恍然觉得自己似是清醒了不少。
&esp;&esp;提了提气,沈知年又说:“我还以为我总能等到的。”
&esp;&esp;“哪怕时屿再迟钝,也能回头看看我。”
&esp;&esp;谢景廷倒了杯酒,指尖摩挲着酒杯,低沉道:“你没发现时屿一直在钓段京淮吗,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很擅长这方面,或者是说,他只想钓段京淮。”
&esp;&esp;“而且老段真的,被他吃的死死的。”
&esp;&esp;“……”
&esp;&esp;沈知年阖上眼眸,很是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esp;&esp;吧台婉转的歌声停歇,转而是一首清脆的钢琴曲。
&esp;&esp;谢景廷抿了口杯中的红酒:“所以现在你想怎么样……再等等,然后表白吗?”
&esp;&esp;沈知年摇头。
&esp;&esp;他不知道。
&esp;&esp;今晚的时屿打破了他以往对他所有的认知。
&esp;&esp;他从来没见过他那么魂不守舍,为一个人付出的样子。
&esp;&esp;原来他爱人的时候,也是那么鲜活柔软,也会奋不顾身。
&esp;&esp;——
&esp;&esp;华盛顿。机场。
&esp;&esp;雨势连绵了几日,整座城市都被雨水冲刷的格外干净,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清香。
&esp;&esp;时屿刚出了航站,便看到助理乔治举着张偌大的牌子,上面写了他的名字,还挤满了审美极差的涂鸦。
&esp;&esp;“嘿,时屿——”
&esp;&esp;乔治比他年长两岁,是个留着络腮胡又风趣幽默的美国人。
&esp;&esp;时屿长腿迈过去,他抬眸瞥了眼他极其醒目的牌子,冷淡着表情几近刻薄地评价说:“愚蠢。”
&esp;&esp;“有吗?”乔治眯起眼来,摊开手摇摇头,“这可是我亲自画的,毕加索级别好吗?”
&esp;&esp;时屿没搭腔,将行李扔给他,先一步迈上了r&e总部派来接送的轿车。
&esp;&esp;乔治将行李和牌子都收回到后备箱,上了车又问:“你箱子里都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