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龙下手并不算重,虽将那些士子纷纷揍得鼻青脸肿,浑身酸痛,但却未曾伤其筋骨。此刻,见公孙龙离开,又听得刘誉的道歉,那些士子也是来了底气,纷纷挣扎着站起身来。
“你这黄口小儿,无礼至极,居然敢纵仆行凶,打伤我等,你心中可有王法?”见刘誉及公孙龙道歉后,一名满脸青紫的士子站起身来,冲刘誉怒道。
“敢打伤我等,我南阳郑家与你没玩!”
“若道歉有用,那还制定汉律作甚?”
“今日你若不给个说法,我等与你没完!”
“……”
在那名士子开头后,其余也是随声附和道。之前,众人被公孙龙揍得极惨,自然不敢再招惹公孙龙。如今见刘誉出来,在听得刘誉的道歉后,众人也是知晓面前这人讲道理,便是将心中的不满尽数发泄出来。
见到众人挨了公孙龙一顿胖揍,刘誉也是知晓此事多半不能善了。于是,在听得众人不满的言语后,刘誉也是连连赔礼道歉,不想将事态扩大。
“诸位兄台,适才当真对不住了,在下深表歉意。此刻,还请诸位兄台先去就医,检查一下身体,莫要留下什么病根!”听得众人的话后,刘誉也是满怀歉意道。
“不去,今日你若不给个说法,我等哪儿都不去!”
“此贼自持勇力,敢以武犯禁,非得报官不可!”
“就是,自然该报官,将这凶徒绳之以法!”
“……”
见得刘誉态度诚恳,满怀歉意,那些士子感觉身上的疼痛都减弱了几分,顿时气焰嚣张道。
听得这些人的话后,公孙龙怒气顿生,朝众人报以凶狠的眼神,冷哼一声,顿时吓得那些士子噤如寒蝉。
“忠川,放肆!”刘誉警告的看了公孙龙一脸,对其呵斥道。随后又转过身去,继续对那些士子劝告到:“诸位兄台,依在下看来,此事不宜闹大。诸位想想,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世人便皆知诸位兄台被一粗鄙武夫打伤,这样一来,无论是诸位兄台亦或是诸位所在的家族皆会因此蒙羞,岂不是白白堕了诸位兄台的颜面?”
顿了顿,刘誉又继续道:“诸位兄台才华横溢,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若是因此事让诸位蒙羞,坏了诸位兄台的名声,在下当真是于心有愧!不过,在下也是知晓,诸位兄台心胸豁达,所以,在下斗胆请求诸位兄长谅解在下门人方才的无礼!”
说完,刘誉强拉着公孙龙朝众人恭敬一礼,做出一副深表歉意的模样。
这些世家子弟向来爱惜声誉,若不是为了名声,便也不会到平舆来请求许劭点评。此刻,听得刘誉的话后,众人也是有些犹豫,若是轻易放过刘誉等人,这就是白白吃了一个大亏,若是揪着此事不放,传出去又对自己名声不好。
见众人犹豫,刘誉立刻又添了一把火道:“诸位兄台皆乃名门之后,若是与在下这等山野小民纠缠不休,岂不是堕了自家名声?”
听得刘誉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那些士子顿觉脸面大涨,气势逐渐上升。想到刘誉之前进了许劭府中,这些士子也是对许劭给刘誉的评价颇为好奇,便有人询问道:“方才见你进入许劭先生府中,不知先生对你如何评价的?”
“呃,在下才疏学浅,比不上诸位兄台,先生见在下时,只是一直摇头。”听得有人问到,刘誉此刻也不想刺激众人,挑起这些人的妒忌之情,便是面露惭愧的将许劭之前的表现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
“先生既然摇头,那多半便是看不上你,不知先生对你评语如何?”见刘誉如此说到,那些未曾进入许劭府邸的士子心中的嫉妒之情顿减,不禁嘲讽刘誉道。
“呃,先生说在下是‘庸碌一生’!”见众人追问,刘誉也是做出一副失落的模样,将许劭对自己评价的前半句说了出来。
“哈哈哈!我就说,似你这等狂妄无礼的黄口小儿,怎会得先生看重!”听得刘誉的话后,之前那名询问刘誉的士子顿觉心中恶气消退,嫉妒之情也早已无影无踪。他满脸嘲讽的看着刘誉,放肆大笑道。因为笑的幅度太过剧烈,居然牵动了脸上的伤痕,不禁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在听到刘誉的回答后,其余士子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刘誉及公孙龙的眼神也愈加鄙夷。
就刘誉所言,许劭评价其为“庸碌一生”,便是从根本上否决了刘誉。若是许劭的这句评价传开,那刘誉这辈子也就完了。不说别的,单论许劭的识人本事,在这大汉便鲜有人可比。如今,既然许劭不看好刘誉,那自然便无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推崇刘誉了。想到公孙龙之前对自己等人的无礼行为,这些士子也是打定主意要将此句“评语”替刘誉好好宣扬一番。
“呵呵,这等粗鄙无礼之人,怎么会被先生另眼相看,料想先前便是走了后门方才进去的!以我等才华,都未得先生看重,此人又何德何能?”
“正是如此,饶是那粗鄙蛮子将其夸得天花乱坠,许劭先生评语一出,此人吹嘘的本事便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