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祥文承认,“太熟稔了。”
亚光说:“适当的时候,我请你俩吃饭。”
关祥文似自言自语地说:“使我着迷的,是她的眼神,永远若有所思,且盈盈蕴有泪意。”
亚光十分讶异,老友几时变得如此诗情画意?讲话如吟诗一般,也许,他是真正恋爱了。
第二天,下班,他照例到熊与牛喝一杯,回停车场取车。
有人在他车子附近等他。
亚光见是一位妙龄女子,有点奇怪,“这位小姐,有什么事?”
女子笑,“你忘记我了。”
亚光模模耳朵,是有点面熟,这该是谁呢。
“上个星期,我在此被人抢去手袋。”
呵,是她。
今日衣着光鲜,化妆亮丽,态度从容,不认得她了。
亚光向她欠欠身。
“我在此等你,是想向你道谢。”
“不用,举手之劳。”
她笑笑,“未请教尊姓大名。”
亚光只得给她一张名片。
她珍重地收好,“我叫裘安。”
亚光大方地问:“可想吃晚饭?”
她笑了,“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
亚光见过许多标致的女孩子,她是比较特别的一个,她笑起来,不知怎地有一股凄然之意。
亚光不大懂得吃中菜,他陪她到一家意大利菜馆坐下。
她歉意地解释:“舍弟不肖──”
“不是你的错。”
她沉默半晌,“这顿饭,应当由我来请。”
“你说怎样便怎样好了。”
她给他看膝盖上的疤,“丝袜都遮不住,他后来回家,抱住我痛哭。”
“只得这个弟弟?”
“是,父母早逝,由我把他带大。”
亚光不语。
都会中这种故事也是极多的,不知怎地,由她说来,特别动人。
这时,邻桌有人朝他俩看来,目光好奇。
亚光故问:“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而尚未知道的吗?”
裘安嫣然一笑,“我是一名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