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黑色外套,是徐以扬的吧。
明明是一件普通的西服,却被他穿出了冷漠高贵的气质,俊朗五官如希腊神像般,被雕刻家刻下了深深地印记,突出而完美,挺拔的身躯充满狩猎前的英挺和危险。
他们之间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中间却隔着时间海。见面伊始,两人都有惊讶,过后,目光偶有交集,仅仅一瞥就错开,谁也没有走向对方,没有久违不见的热络,像个陌生人,他们之间剩下的只有工作关系,仅此而已。
她刻意地用酒精麻痹,不是说醉了就不用烦恼么,喝到嘴里的酒涩涩的,能感觉到入口时的苦,划入胃中的灼热,她理智得太久,给自己片刻的放纵,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吧。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发觉只是虚无,然后叹息一声,继续醒来的路,可以不用面对现实的苦涩。
叶溶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问芳芳,声音沉沉地:“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个帅哥,不过比周学长差点。”
“……”
“他说他是你同事,姓纪。”
“哦,我知道了。”叶溶喝完最后一口白粥,犹豫了一下,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他把你交给我就离开了。”
“哦。”
饭后,头还是晕晕的,提不起精神,叶溶回到床上继续休息,芳芳坐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看电影。
下午叶溶洗了澡,拿着换洗的衣服放入盆中浸泡,然后到客厅拿抱枕的枕套时,看到了衣架上的黑外套,慢慢走近,伸出双手,慢慢地摸,放在鼻翼下轻轻嗅着,还能在残留的酒味中闻到清冽的气息,将它抱在怀中,终于可以将你拥入在怀……
把外套送到小区干洗店,她坐在花园旁的横椅上,给纪源新打电话。
“喂!小纪,你记得那件黑外套是谁的么?”
“呵,你酒醒了啊。”
“少废话!”
“啊,那是h大那个冰人的,你应该有映像的,坐在你对面的那个。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是不是认识?”
“……不熟悉。”虽然是七年后的再见,“你能不能……”帮我把衣服送过去。
“叶子啊,你把衣服送h大计科院吧。”纪源新插进来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啊。”叶溶下意识不想见到那人。
“他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没有。”叶溶皱眉,“纪源新,你把我手机号给他了?”
“嗯,如果他问你要会直接打你电话的。”纪源新发觉自己心虚得很,可能昨晚也喝上头了,不然怎么随便把叶溶的号给一陌生人说了呢,嗯,喝醉了喝醉了,于是连说话声音都低了一档。
“纪,源,新!”叶溶愤怒,好你个小子,保密这活就不能给你来做。
“叶姐,消消气。对方也算是合作伙伴,以后打交道多得很,迟早要互通手机的么。”
“……”叶溶翻白眼,心想:那你怎么不把你的号给他的,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