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敏感地捕捉到一个&ldo;都&rdo;,当下忙狐假虎威地说:&ldo;你这头小鹿崽子是给冻傻了不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rdo;
仙草正想恭送皇帝,突然听见雪茶催促自己,心中却有十万分不愿。
正要推脱,那边儿赵踞止步回头:&ldo;要真这么恋恋不舍,那就在这儿守上一整夜尽尽心也罢。&rdo;
这样的天气,若是守上一夜,只怕真的成了那硬邦邦的死鹿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仙草忙道:&ldo;奴婢不是恋恋不舍,只是冻的狠了,双腿有些发麻。&rdo;这倒也不是谎话,先前她缩在紫麟宫的门洞里,蜷缩了半晌,不知不觉腿都酸麻了。
赵踞盯着她,又看向雪茶。
雪茶即刻飞奔回仙草身旁,抬手扶着她,又抱怨道:&ldo;你真以为自己是头鹿可以四处蹦跶呢……这若是皇上不是突然心血来潮地跑到这里来,只怕冻死了你也没有人知道。&rdo;
仙草很想问问皇帝为什么&ldo;突然心血来潮&rdo;,但是脸跟嘴都好像给冻的僵住的,连舌头都好像冬眠了似的懒的动弹。
她瞥一眼前方那道熟悉的影子,只得默默地跟上。
外头虽然天寒地冻,乾清宫内却和煦如春。
皇帝负手径直往内而行,雪茶跟仙草在后跟着,宫内众太监宫女见状都不知何事,只拿眼睛偷偷打量。
到了内殿,皇帝在桌后落座,太监送上热茶。
雪茶端了一杯给皇帝,想了想,又要再去端一杯给仙草。
不料还未转身,皇帝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
雪茶对上皇帝的眼神,蓦地明白过来,急忙上前把赵踞那杯茶端了过来,送到仙草跟前。
仙草因内外俱冷,也没有谦让,接过来握在掌中,那股暖意自掌心透入,又忙低头轻轻地啜了口,滚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整个人才觉着好了些。
赵踞瞥着她的动作,又等她喝了两口,才说道:&ldo;好好地你跑到紫麟宫干什么?&rdo;
仙草道:&ldo;奴婢……只是突然间想起来,所以回去看看。&rdo;
赵踞默然。
&ldo;算你还有点儿心,&rdo;顷刻,皇帝才重新开口,&ldo;还以为你有了新主子,就忘了旧主子呢。只是你什么时候去不好,这样冷的天跑去做什么,又是这幅受了委屈的模样,这宫内只怕没有人敢欺负你,那到底是怎么样?&rdo;
雪茶在旁边听的连连点头。
仙草知道皇帝精明异常,宝琳宫的事当然半句也不能透露。
于是垂头说道:&ldo;回皇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奴婢先前病了几天,突然间就想起来当初太妃娘娘照顾奴婢的样子,心中实在是……想念。&rdo;
她虽然是要给皇帝一个合理的理由将此事敷衍过去,但是说着,心底却浮现自己昔日跟真正的小鹿朝夕相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