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字阿自己伤感的时候,富贵来到了花园。原来是徐爵来了,我就和富贵来到了前花厅。见到了徐爵,我才知道原来是冯保想要见我,特意让徐爵来请我。
略为收拾一下仪容,我就出门坐上了轿子,去往了冯保在西井儿胡同的私宅。说起来我现在的新居和冯保的私宅并没有相隔太远,中间就是我在棋盘街的店面。
从家里出来以后向西出了胡同口,就是灯市口大街,再沿着灯市口大街向北走,就到了棋盘街。
棋盘街又叫千步廊,颇有一点现在步行街的意味,棋盘街向西就是皇权的象征‐‐紫禁宫。就在灯市口大街和棋盘街的交界处,就是我水晶坊的店面所在。这里三面开阔,人流量大,再加上这棋盘街本来就是个繁华之地,要知道天下士农王贾,无论是来京述职交差,还是经商谋事,都得到这棋盘街落个脚儿,溜个圈儿。因此,这条街四周列斯、百货云集,每天驰马传牒,肩摩毂击,每日都是一片锦绣丰隆之象,所以历来就是以各商家必争之地。
而从棋盘街向东,就是富贵街了,之所以说是富贵街,那是因为在这里住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家,还有就是宗人府、礼部、吏部、户部等重要的政府部门,都在这条街上。
除了这些官家的门面宅子外,就是天下的商人,为了进京旅居方便,有一个安顿旅客的房间而建立的会所,在棋盘街和富贵街上就有着不下几十所的会所。
到了富贵街再向东走,不远处就是后井儿胡同。到了冯保的家中,过了装扮得朱梁画栋的大门,就是花木扶疏的庭院,现在在春风的吹拂下,庭院的花木早就复苏了,团团的绿色给这庭院添上了无限的生机。
来到了前花厅,我看见了一个白面无须的老者,身体微胖,徐爵看见他,上前轻轻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可是看徐爵尊敬的神色,我就可以猜知眼前的老者就是宫中的新贵冯保。
也许是多年的修身养性的结果,也或者是养尊处优的原因,虽然他和张居正的年纪相差无多,可是和头发斑白,面容枯皱的张居正相比,冯保却显得年青不少,白净的脸上连一丝皱纹也很少见到。
进到了花厅的时候,冯保正在拿着一只花瓶欣赏,徐爵和他说话后,才将手中的花瓶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花瓶放在了面前的架子上。
他先是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冯保开口问道:&ldo;你就是仇铭心?总是听月娘说起你,没有想到真的是仪表堂堂,还有我听徐爵说这几次为我出主意解了我燃眉之急的人就是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do;冯保那尖细的声音让人听了以后,全身有一种莫名的不适感。
可是我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
&ldo;公公你老人家客气了,能为你办事是铭心的福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还敢居功啊!&rdo;我讨好似的说道,连我自己这个时候也难以相信这些话是从我的嘴中说出的,可是上天给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我却要好好的把握。
&ldo;听说你和月娘走得挺近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子事啊?&rdo;冯保似是毫不经意的问道。
我在心中说道,终于说道正题了,在我面前的是东厂的掌印太监,我没有期望自己的举动能瞒过他的眼睛,所以最好的对策莫过于老老实实的。
&ldo;是的,我和月娘是真心相爱的,本来是想要找公公您老人家提亲的,却赶上了你老人家有一点的小麻烦,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将我的愚见告诉了徐掌家的,没有想到您老人家真是福星高照,化险为夷了。&rdo;一边说我一边看着冯保的脸色,看着他脸上那绽开的微笑我就知道自己这马屁还真是拍对了。
&ldo;没有想到你这个小猴子还是蛮会说话的,你和月娘的事情,我答应了,可是还要等一段日子,她才能嫁过去。&rdo;冯保思索了一下说道。
虽然他没有说是为什么要我等一段时期,可是月娘却早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恐怕冯保是要在月娘将手中的眼线网都交清了才让她脱身,心下对冯保有了一丝的怨恨。可是我却把敢再脸上表露一丝,还要感恩戴德的说道,
&ldo;谢谢公公您老人家成全。&rdo;
&ldo;嗯……&rdo;冯保有一点不快的哼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做错了,于是只好求助的望向了徐爵,也许是接到了我求助的信号,徐爵上前说道,
&ldo;你现在还称公公?&rdo;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原来是为我对他的称呼上出了一丝的差错,所以冯保才有了一点的不快,可是在我看来这却是他想要笼络我的一种手段,对这种笼络我是求之不得呢,于是也就打蛇随棒上顺着说道:&ldo;都是小侄疏忽了,还望伯父你老人家见谅。&rdo;
听到了我的话,冯保的脸上笑容,顿时就像是春风吹拂下的花朵一样绽开了,
&ldo;徐爵,你看,我说这小猴子会说话吧,看他的最多甜啊。好了,以后你就是我冯保的侄子,要是有谁敢欺负你,我一定饶不了他。&rdo;冯保站了起来,然后说道。
&ldo;老爷,就在前几天,侄少爷被顺天府的人拿去,听说还挨了一顿板子……&rdo;徐爵不亏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我这刚刚和冯保扯上了关系,他却已经改口称呼我为侄少爷,语气毫不生涩,就像是平日里经常叫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徐爵,这件事我不好意思向冯保提起,他这么一说倒也帮了我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