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就不嫁,我又不是养不活你。”
商韵一下笑出声,脸上的忧愁尽数消散:“好,那我就放心挑选了。”
虞溪晚点了点头,忽然说:“尽量不要找四大家族的人,特别是虞家,鹿家和谢家。”
商韵只知道虞溪晚不待见虞家,关于鹿家和谢家,她有些好奇:“鹿家和谢家怎么了?”
虞溪晚的脸色变冷,郑重的叮嘱:“过多的我不能与你说,你只需知道,谢家与鹿家和我们有仇,我们二者之间,只能活其一。”
商韵鲜少看着虞溪晚这种表情,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与我父亲进入朝堂就是为了对付他们?”
虞溪晚没说话。
就是默认了。
商韵便不问了,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娘子,自小就知道,他的父亲与师兄在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这件事很重要,重要到他们放弃生命也可以。
小时候的商韵曾经问过虞溪晚,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时候的虞溪晚性格没有现在开朗,站在月色下,整个人冷的像是来自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
他只说了四个字:“为了自由。”
现在回想起来,商韵依旧觉得心头沉重。
后来她也问过虞溪晚什么自由,为什么是自由,虞溪晚却再也没有回答过她。
时间久去,商韵有些明白了。
人生在世,总有磨难,有那么一些人,会为了自己的追求,穷其一生。
他们很勇敢,即便结果未知,但永不放弃。
作为虞溪晚的亲人,商韵觉得,不用多说,默默支持便好。
被商韵这么一问,虞溪晚忽然想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他在虞家活得还不如一条狗,他真的太饿了,再不吃东西,他会死的,但小厮得了大夫人的命令,什么也不给他。
二夫人只想着如何夺回他父亲的注意力,根本想不起他。
谁也不知道,六岁的孩童,从狗洞爬到园子里,偷偷的摘取花瓣吃。
那时候他胆子太小了,担心被人发现,完好的花不敢吃,只敢去捡地上掉落的花瓣吃。
是什么花,虞溪晚已经记不得了,但那味道却像是刻进了骨子里。
又涩又苦,还有泥土的臭味。
他吃了一整朵花,肚子还是饿,他四处搜寻还有没有能吃的东西,然后他看见在亭子里坐的老人。
对方看起来也有些惊讶,但还是朝他招了招手。
虞溪晚走了过去,对方递给了他一块糕点,那糕点不好吃,是虞溪晚厌恶的桂花味,他还是一点儿不剩的吃完了。
他固执的盯着老人,想要对方说些什么。
可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小小的虞溪晚知道,对方不愿意救自己,但他想要活下去,他还没有见过天下的繁华,他还没有让坏人付出代价,他还有好多好多想要做的事。
于是他跪在地上,无声乞求。
老人看了他好久,才说:“我这里亦是牢笼,你又何必闯进来。”
可虞溪晚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