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晚。
所有人不及反应,那被白衣男子挑开黑布巾之人长剑向年画刺来,直逼得年画连连向一侧退去,身后冷风呼啸,年画知道,再退便是悬崖。
“莫桑,果然是凤相之人。”她抽出身上玉笛挡剑,无奈莫桑剑式凌厉,武功平平的她,哪是她的对手。
“嘶”的一声,年画只觉得面上清冷无比,清眉紧皱,脸上那面皮竟被欺身上前的莫桑撕了下来。
“年大人,你也不赖。”莫桑那冰冷的脸似挂了霜,“不过,今儿便是你的死期了。”
“大人!”
“大人……”
年画未来得及作任何反应,胸前被重重击了一掌,转瞬,身子似纸鸢般飞起,直坠落那悬崖。
年画千万般未想到会是这般……
几个身影向她飞来,一切已来不及……
遗留眸光,凤君晚似血般的身影掠起,但极快没入幽深眼底。
自己竟真的斗不过这如狐的男人。
不甘、愤怒、震惊、恨悔……
这戏,便这般落幕了。
“大人……”
似晴天霹雳,划破长空。
苍穹低沉,雪,下得更大,绵绵密密,一只大雕破雾而出,凌厉尖叫声划破雪空,穿云而去。
……
这一夜,秦江槐失踪。
四更,相府,天机阁。
凤君晚负手立在窗前,红衣如血,右臂血迹未干,融了素白雪水,掺了青青草汁,一身狼籍。
屋内燃着火炉,却依然如冰窖,空气中渗着肃杀。
他的身后,莫桑跪地。
他的身侧,是那白衣男子,真正的柳飘飘。
柳飘飘扫一眼跪地的莫桑,长眉轻拧,深邃眼底微呈碧色,如一汪深潭,清澈幽碧。
“我说师兄,这那么大的事儿,你要装扮我,好歹提前说一声,你看现在弄成这局面,可不怪我啊。”清如泉的声音透着玉般水润。
凤君晚身形微动,但并未转身,“你整日行踪不定,让我上哪去和你说?”声音冷如屋外霜雪。
柳飘飘清娆脸上溢了讪笑,“师兄说得都有理,我说不过你,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冷月透过窗棂洒在凤君晚脸上,那艳绝的脸镀上了一层月华的颜色,更似雪般白,深邃的眸,在月光下粼粼洵洵,似狂浪怒潮的瀚海,又似渺远的静湖。
眸底一丝星光微锐,幽幽一晃,闪入不见底的深处。
“若不是留着你有用,本相今日便将你碎尸万段。”阴冷声音轻若飞花飘过,却令莫桑身子一抖,抬头不敢置信的望那生冷的背影。
柳飘飘亦是微愣,道:“师兄,不至于如此吧?我虽然不太知道你的计划,但你素来不是与那年大人不和吗?他死,不正中你下怀吗?”
“我何时说了让他死?莫桑,你哪只耳朵听到本相说要他死的?你三番几次逆了本相的意,你仗的是谁的胆?”字字句句如冰刀般,似能杀人于无形。
莫桑微暗的眸子闪了幽怨,似下定决心,道:“莫桑生死是相爷的人,莫桑一心为相爷,绝无他想,年大人拌羁了相爷,莫桑为相爷清扫路障,这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