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依旧跪着的诸葛流着急不已。
这眼看自己不定能自保,还出言帮旁人作甚?况且是任谁都帮不了的人。
上官瑶目光清幽,讶异的看了看凤君晚,不急不燥道:“太后娘娘,莫不是你忘了,先帝有遗诏,不得让民女死。”
裴太后细眉拧了拧,唇角肌肉轻抖,眸光微瞥金太后。
后者艳丽的脸色张扬一笑,笑得嘲讽,“上官瑶,还以为你多不凡,口口声声说要去陪先帝,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怕死?口蜜腹剑,借着先帝之诏,胆大妄为了。”
上官瑶笑,笑里雅柔绵绵,似这春日温润和煦的微风,“西……太后娘娘,民女如何胆大妄为?整日在这院中,怎的胆大妄为了?死,民女是求也不得,先帝说让民女活着比死了痛苦,不让民女死,并非护着民女,先帝是想让民女活着受尽这心罪的煎熬。西太后娘娘,你总觉得民女似乎享尽先帝的恩泽,其实是吗?”
“你是活该!”裴太后横眉冷道。
景帝拧眉。
上官瑶搬出先帝遗诏,确是动她不得,他也实是不明白,两位太后总想要置这位先帝贤妃于死地,她们都贵为太后了,还担心她会如何?
“皇上。”
年画清清淡淡开口。
众人都看向她。
“年爱卿有何话尽管说。”景帝抿唇,微微带了笑。
年画那若淡烟的水眸轻轻扫过凤君晚及上官瑶,极淡道:“皇上仁孝,先帝遗诏自是不能悖,事儿发生在此院中,上官姑娘有否干系,有待查证,上官姑娘死罪可免,活罪不能逃,不如令上官姑娘带发修行,在先帝陵前建一座行庙,一则为先帝守陵,二则为今生赎罪。”
“小年儿,你这是作何?”裴太后厉声道。
“母后。”景帝轻抬手,“年爱卿说得甚是有理,可行,就这般定吧。”
上官瑶伏地而拜,“谢皇上。”眼角余扫向年画,甚是不解。
今日当真奇怪了,当朝两位强权,相国,御史大夫均出面为她求情,这二人,她皆今日才识,莫不是这当中又有着什么?
“皇儿!”金太后无语加气结。
“皇帝!”裴太后恼怒的瞪一眼年画,后者清冷无表情。
德王温雅开口道:“皇嫂稍安,年大人此法甚是合情合理,这总不能让皇上担了那不忠不孝之名吧。”
裴太后眸眼一转,“若是这般,凤相国罪大恶极,削相。”
此言一出,众人微有窃语。
“不行。”金太后未加思索,出声反对,“这有何根据?哪条律法?姐姐倒是说来听听。”
“意图谋反,当斩,留他一命算是轻了。”裴太后冷目肃杀。
“太后娘娘。”凤君晚冷睫微抬,“微臣乃朝庭命官,生死去留以律法为据,由皇上而定,太后娘娘可别忘了,后宫不得干政。”
一言说得犀利迫人,丝毫不留情面。
裴太后脸色红白轮转,一时语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