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目光复杂地看着林消,眼中满是担忧:
“小笨蛋,傻瓜,那玉帝老儿的心肠太黑,俺老孙怕他又使什么阴谋诡计。”
菩提祖师缓缓走下台阶,拂尘轻轻一挥,杨戬瞬间恢复真身。
杨戬起身,恭敬地向菩提祖师行礼,“此前多有冒犯,杨戬在此赔罪。”
菩提祖师微微摆手,转而看向孙悟空:“悟空,是时候让他知道真相了。”
孙悟空微微颔首,随即走向杨戬,抬手轻点杨戬眉心,口中咒语低吟。
刹那间,周围风云涌动,一道淡淡的白光,孙悟空指间汇入杨戬的脑海。
一幅幅画面如汹涌潮水般,在杨戬的脑海中瞬间炸裂开来。
此时,周围的气场仿若冰寒彻骨的冬日霜风,冷冽而压抑。
杨戬眉头骤然拧紧,双手捂着脑袋,好似要抵御那脑海中如惊涛骇浪般的冲击。
孙悟空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心道:俺老孙今日,便让你好好看看,你那道貌岸然的好舅舅,究竟是怎样的伪君子。
他缓缓闭上双眼,迅速在脑海中,搜寻着九百年前与玉帝有关的所有记忆。
尤其是玉帝妄图以不计其数的仙妖炼制混元珠,只为助其成神,此乃逆天之举,有违仙途正道。
这些记忆,尽数传入杨戬的脑海中。
杨戬强忍着大脑的不适,试图从那混乱的画面中理出头绪。
对于画面中的舅舅,他先是满心质疑,仿若置身迷雾之中,不见真相。
随后是无尽的震惊,难以置信,那熟悉的至亲之人瞬间变得如此陌生、恐怖,似是恶魔的化身。
那样的舅舅他从未见过。
最终,孙悟空早已收了功法。
杨戬却仍旧久久未回过神来,依旧沉浸在那些炸裂,震碎他三观的画面中。
良久,待他回过神来时,不知不觉间竟已泪流满面。
他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他的身形一晃,本能地后退,直到孙悟空无奈伸手搀扶,方堪堪勉强稳住身形。
他猛地紧攥住孙悟空的手,双眼空洞,眸色腥红:“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在骗我对不对?”
孙悟空苦涩一笑,轻摇了摇头:
“俺老孙倒想骗你,然你二郎真君是何许人也,岂会那般易骗?”
“舅舅他。。。”
“今日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孙悟空长叹一声,“若是为救他,伤害无辜,你又于心何忍?”
杨戬下意识看向孙悟空身后的林消,心底的愧疚如野草般肆意蔓延。
他已无颜面对,遂痛苦地双手掩面,蹲下身子痛哭。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孙悟空眉头紧锁,却也有几分不忍。
“大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林消走向孙悟空,“他一时无法接受,实乃人之常情,大圣且给他些时辰,让他好生消化。”
孙悟空侧眸看向林消,本欲再说些什么,但见此情景,终是长叹一声,微微颔首未再多言。
“当下之时,无暇让他缓神。”
菩提祖师面色凝重,“林消,你此前在天庭化形,贫道与悟空乃佛道同修之体,无法助你提升修为。
今你灵脉重塑之初,法力不稳,而二郎真君常年于天庭吸收仙气修炼,其仙力纯净,唯他一人能助你精进修为。”
说罢,他又看向杨戬,“若还想救你舅舅,贫道尚有一法子,但你须先助林消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