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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张炀不知所措。李东耀给他后背搭上羽绒服。

&ldo;我姐生了，李东耀，我姐生了！&rdo;他抓住李东耀。

李东耀问：&ldo;人还好吧？&rdo;

他狂点头：&ldo;姐夫说，好，都好。&rdo;

顾岩终于止住哭声：&ldo;你戏拍完了，抽空来贵阳看你姐吧。&rdo;

张炀说：&ldo;明天就去。&rdo;

李东耀说：&ldo;我一起。&rdo;

张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瞪他，李东耀笑着半搂住他。他挂了电话，干巴巴地问：&ldo;你去干什么？&rdo;

&ldo;陪你啊。&rdo;李东耀笑着。

张炀看着他的眼睛，李东耀回看。昨晚醉酒种种，如电影快进画面，在张炀脑中闪现。说了很多无用的话。李东耀眼里缱绻温情，张炀眼底眼波暗沉。气氛起了变化。

&ldo;我们解除合约吧！&rdo;张炀开口，身体轻了一半。

转变太快，李东耀不动声色：&ldo;为什么？&rdo;

&ldo;不为什么，我想提前结束合同。&rdo;后背发凉，张炀裹紧羽绒服。

&ldo;这是违约。&rdo;李东耀说。

&ldo;嗯，我知道。&rdo;张炀点头。

&ldo;你不怕违约金？&rdo;李东耀盯住他的眼睛。

&ldo;我准备把上海的房子都卖了，我算过，还有剩余呢。&rdo;

原来已经做好计划，李东耀眼神黯淡下去，早知道应该写个天文数字的。

张炀暗暗咬牙。

&ldo;网上的事情，让你困扰？&rdo;李东耀哑了声音。

&ldo;有一些，也不全是。&rdo;张炀低头掰手机壳。

&ldo;那‐‐&rdo;总得死个明白。

既然他想要个理由，那就给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说了便是绝路。

&ldo;我心里还有他。&rdo;他说谎，不敢抬头。

&ldo;你看着我的眼睛。&rdo;对方要求。

他下定决心，抬头，拿出演员修养，平静的坦荡。对方在他眼里寻了又寻，找了又找。没有破绽。天堂与地狱，不过转眼间。

&ldo;你对我很好。比他好。我知道你爱上我了。&rdo;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ldo;但是我不爱你，我心里有他。我和你，注定只是一场游戏。现在我不想继续玩了。&rdo;他一鼓作气。

&ldo;其实是你先违约的，你先爱上了我。我不用赔违约金的。不过你现在想耍赖，我也没办法。&rdo;他故意理直气壮。

对方已经面如死灰了。他曾以为胜券在握，想不到一败涂地。他放弃挣扎。

&ldo;你不用卖房子，不用赔违约金。&rdo;李东耀连说话，都已经费力。无法呼吸。

&ldo;那再好不过！&rdo;张炀很想挤出一个笑，可是整张脸都僵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大概是太冷了，他裹紧羽绒服。他看着李东耀下床，穿衣，裤子套反，外套穿错，还好，鞋子还能分清左右，尚还有理智。

他站在床前，逆着光，说：&ldo;再见。&rdo;

他也说：&ldo;再见。&rdo;

他看着走出房门。房门低矮，他个子太高，勾着背才能出去。等听不到脚步声了，脸迅速垮塌，眼前一片茫然。慢慢地缩回被窝里，盖住头双手抱膝蜷缩身体。只有在黑暗里，眼泪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