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价值九亿七干三百万美元。&rdo;杜诺万阴沉着脸更正说,&ldo;已经估算过了。这个地区有我的人。&rdo;
&ldo;是吗?祝贺您。不过据我们所知,英国人和当地反政府力量在这一地区的活动越来越频繁。&rdo;
&ldo;在林茨没有合法政府。&rdo;杜诺万打断了话头。
&ldo;唉,从字面上看,而不是从本质亡讲,目前纳粹毕竟是合法政府的化身,比尔,他们是选举出来的。&rdo;
&ldo;您同我一样,知道德国的选举是怎么回事。&rdo;
&ldo;是的。但是我们国家同这样选举出来的政权保持着外交关系‐‐在柏林举行招待会,向希特勒发了生日贺电。&rdo;
&ldo;戴维,&rdo;杜诺万皱着眉头说,&ldo;想一想,我该怎样同罗斯福谈话,这是个难干的差事。在我去找他之前,我想找您试试。&rdo;
&ldo;请吧,试一试……&rdo;
&ldo;从各种迹象看,莫斯科已了解了杜勒斯的行动,尽管我们慎重精心地为这桩买卖涂上了伪装色。我不能保证克里姆林官不会了解到贝纳尔多特和杜勒斯通过穆吉副总统重新在蒙特勒开始行动的情报。&rdo;
&ldo;您不觉得这非常之妙?&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让罗斯福和斯大林相互争吵吧。比尔,让他们去吵吧!甚至让斯大林知道得更多些才好!&rdo;
&ldo;这是一孔之见,戴维,不去阻碍才是正确的。在我们的部门有人主动帮忙时,聪明的对手就会觉察我们的兴趣,还有您的利益。真正使我感到不安的只有一点:如果罗斯福得知您现在同加罗德的接触怎么办?他会气得两眼发黑。如果有人在他的桌上放上一推材料,证明正是施罗德从一九三三年起就担任&lso;希姆莱之友&rso;小组主席,而杜勒斯至今仍与他友情不断的话……&rdo;
&ldo;这就糟了,&rdo;兰斯说,&ldo;要洗刷干净。罗斯福总是妨碍我们的事。所有关于他的健康状况不适宜他去任何地方的议论,恰恰是他安抚那些察觉到他与斯大林进行游戏、将这个国家拖向深渊的人们的手段。&rdo;
杜诺万摇摇头:&ldo;没有必要,戴维。罗斯福用他的温情和绅士手段为这个国家争得了许多东西,我们希望达到这个目的,但是要使用自己的方法,而且成果一定要归我们,而不是归他们。总统的健康状况目前的确很好。&rdo;
&ldo;消息准确吗?&rdo;
&ldo;完全准确。我通过一位明友和他的医生交谈过。&rdo;
兰斯喝了口水,耸耸肩膀,面孔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ldo;比尔,每一项决定都是命运的表现。命运是用来表达内在的可信性的词汇。这里未来与生命相联系,必要性连接着死亡。&rdo;
杜诺万的身子离开椅子背,轻声地说:&ldo;您疯啦!&rdo;
他让服务员拿来一包香烟,撕了半天烟盒的封口,然后喘着粗气抽了一口烟,又重复了一强自己的话:&ldo;您疯啦,戴维。我想弄明白,怎样才能更可靠地保护艾伦,只不过如果把他从欧洲撤回来,那么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这无论如何不行。&rdo;
&ldo;假如罗斯福得知现在与施罗德的接触,您明白,那我们就保不住艾伦了。所以我希望您考虑是否应当让俄国人得到点风声,了解到被格罗弗斯监护在洛斯阿拉莫斯的人在干什么?&rdo;
杜诺万嘴里粗重地哼了一声:&ldo;怎么?好主意,声东击西,这手段真高明!我看,您在葡萄牙的那些商人同赤色的俄国人的外贸组织有可靠的途径,可以把情报泄露给莫斯科。这就是格罗佛斯和胡佛的事了,与我们无关。我不认为,我们搞的轰炸日本的玩意儿会引起斯大林特殊的兴趣,但他会首先想,我们为什么向他隐瞒了可以毁灭任何一个国家的武器的研制工作。好呀,戴维,这主意太好啦!&rdo;
但是在分别时,兰斯又说:&ldo;我很荣幸。比尔,您赞成转移视线的方法是有吸引力的。不过这毕竟只是止痛剂,应当一劳永逸地从根本上解决。&rdo;
他们带着这个念头分手了。
兰斯三番五次提到的那件事,杜诺万不许自己再去考虑。&ldo;疯子比尔&rdo;准确地制订出同总统谈话的战术。是的,同沃尔夫在伯尔尼的接触确有其事,这是必须做出的选择‐‐在卡纳里斯身陷囹圄之后,维茨勒本被希特勒送上了天,而格特莱尔或许被绞死了,或许被关人地下监牢,特别是在希特勒的帝国行将崩溃的最后日子,必须准确无误地了解谁反对布尔什维克的思想体系,这是必要的。
谈话的纲要是准确的,得到了高度的评价‐‐罗斯福对他所有的助手提出了这种要求:&ldo;首先是品格,它包含着理想与行为的一致、幽默、善良、有目的性等这样一些概念。&rdo;,那么施罗德呢?如果罗斯福深究施罗德的事,那他必然会了解到在杜勒斯抢救纳粹在世界各地的资产时杜诺万所给予的掩护,同时也会了解到达个与美国人的生命联系在一起的可怕的人的一切。
次日,罗斯福在收到杜诺万简短的纪要后,请他给杜勒斯发了密电,命令停止同德国人的一切谈判‐‐从现在起无限期地停止
同时总统把致俄国领袖的信件副本转给战略情报局头子,通过副官向他发出了警告:&ldo;给斯大林的信是以战略情报局的情报为依据的,这一点他要负全部责任,当然令人难以承担的是道义上的责任‐‐倘若出现此种情况,总统将和他杜诺万一起分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