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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这我明白，帝国部长…我明白，您提出了一个实际上我不能完成的任务。您认为，这次毫无希望的谈话合适吗？&rdo;

鲍曼又喝了一杯酒，然后说：&ldo;有位古人说过，&lso;巴黎值得做弥撤吗？&rso;您是法学家、必须记住。&rdo;

&ldo;恩，首先，据记载这是亨利四世的话，但我觉得法国人造不出这样的句子．应当在古罗马人那里找相似之处。&rdo;

&ldo;那您去找吧。最后您要暗示您了解一切，甚至连那美男子送老将军进监狱时的窃窃私语也一清二楚。您完全有可能告诉他一些名字，为什么不呢？您要对他说，&lso;舒伦堡已经坦白了一些，他会全盘说出的。而且您也明白，他为什么只能这样做，您是否有必要服离尘世、成为被自己门徒战胜的人？&rso;这就是我要对您说的话。嗨，希特勒！&rdo;

卡尔登布龙纳迎面向卡纳里斯走去．他笑容可掬，伸出了一只手。卡纳里斯探询地用带着几分疑虑的目光望望卡尔登布龙纳的眼睛。他握住伸过来的手；卡尔登布龙纳发现．这位帝国将军瘦了，太阳穴和耳侧的皮肤干巴巴的。

&ldo;还是不让您散步？&rdo;&ldo;

&ldo;唉，&rdo;卡纳里斯回答，&ldo;这大概是我遭到的最痛苦的惩罚‐‐缺少两个小时的散步，我完全成了一个病人。&rdo;

&ldo;是您的英国朋友不允许这两小时的散步。&rdo;卡尔登布龙纳叹了口气，&ldo;喀古尔的匪徒的袭击是灭绝人性的。我们担心他们轰炸这个集中营和炸死所有人，所以让您呆在地下室里。那么我们到树林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四十分钟，现在我邀请您，您不会拒绝吧？&rdo;

在带卡纳里斯将军去树林之前，卡尔登布龙纳走到他身边，挽起他一只胳膊，以便让其他犯人亲眼看到保安总局的现任头子同原军事情报局负责人的友谊。

树林中散发着霉味。积雪已经融化，露出地面的幼芽显得那样纤弱，这是因为它们果在地下的时间太长了，如同德国人躲在避弹所一样。今年发出的嫩芽格外大。柞树林好似梦幻世界，空荡荡的，林中没有人声，也没有马达轰鸣，只有松鸦在尖声叫着，回音很大。灌木丛里的鹈枭在可怖地厉声啸叫。

&ldo;在叫喊死人呢。&rdo;卡尔登布龙纳说，&ldo;鹈枭是一种不吉祥的鸟儿。&rdo;

&ldo;在狱中果了一年，这些声音对我来说好象都是幸福的象征。&rdo;卡纳里斯喊道，&ldo;喂，说说前线的情况。我们看不到报纸，甚至连张纸片也得不到。&rdo;

&ldo;您自己怎样看呢？在您看来，英国人和美国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俄国人又在什么地方？&rdo;

&ldo;我们把俄国人阻挡在奥得河。&rdo;卡纳里斯思付着说，&ldo;西方军队显然正延南面向柏林推进&rdo;

&ldo;还有北面。&rdo;卡尔登布龙纳说．&ldo;俄国人暂时被阻止在奥得河，我不认为这能持久下去。&rdo;

&ldo;照我的理解，您是带着建议来找我的，到底有什么事？&rdo;

&ldo;我想最好听听您的意见，卡纳里斯先生。&rdo;

卡纳里斯停住脚步，双手抱在脑后大笑起来：&ldo;应当处死犯人的人来找犯人了，不过这倒符合骑士的礼节！我成了&lso;先生&rso;，而不是52号犯人。亲爱的卡尔登布龙纳，和您一起散步的功夫，我明白了您有话要问我。摊牌吧，我们试着达成个协议。&rdo;

卡尔登布龙纳点燃一支烟，两眼四处打量哪里可以扔火柴梗‐‐村子旁的树林往往成了垃圾堆，扔着各种包装纸和空罐头盒。他没有找到地方，把火柴梗装回盒里。尽管他知道，这是不好的征兆，必须摆脱忠于德国理想的那个奥地利人的影子，可他做不到。他慢慢讲着，几乎是逐字逐句复述鲍曼允许他讲的话。

卡纳里斯听着，没有插话，赞同地点着头，忽而加快步伐，忽而驻足不前。

&ldo;就是这些，&rdo;卡尔登布龙纳最后说，&ldo;这就是一切。您要做出决定。&rdo;

&ldo;我当然可以列出一连串的人名、银行帐号和识别暗语，好让你们打开银行的保险柜。不过要知道，这意味着我将迅速而无条件地被处死，大队长。唉，我知道您信奉的原则‐‐贪婪，自我毁灭，带有目的性的品行不端……我可以向你们提供名单，但请相信，如果你们想取得成功，就必须象在不久的将来保护你们家庭一样保护我。但是您不能违背自己的意志，这就是您的地位的可怕之处，我年轻的朋友。&rdo;

&ldo;有两个情况您说得不对，将军先生。其一，除掉您，我就要担当使我们的人带着识别暗语去银行上当的风险，因为您完全有可能事先与银行谈妥了所有方案。其二，除掉您，我将失去西班牙，您在那里的势力是众所局知的。西班牙是我们转移到拉丁美洲之前的最合适的暂时立足点。&rdo;

卡纳里斯摇摇头：&ldo;您没有全面地考虑好如何同我谈话，恩斯特。我这样不拘礼节地对您讲话，您不生气吧？&rdo;

&ldo;我对此感到高兴，将军先生。&rdo;

&ldo;您看，多好呀……那么您是屈从于某种命令来到这里的。您自己没有决心找我，我太了解您了。这一年半的时间我十分仔细地观察了您的工作。很可能是鲍曼派您来的。您不会使任何人为难。既然里宾特洛甫暂时同我们驻外使馆有无线电联系，那么军队就可以用自己的密码发电报给瑞土、西班牙、阿根廷、葡萄牙、瑞典；巴拉圭、巴西、哥伦比亚和智利等国的武官。您的人将派出带有我的指令的间谍，您不珍惜他们的生命‐‐每一个自重的情报机构都有一批为保证重大行动成功愿意赴汤蹈火的人。就是说十后天您能得到归自己使用的帐号，并安排同我的有实力的银行代理人接触，以便合法地把自己的黄金交给他们。这是第一种情况。按照第二种情况，在我们消灭西班牙共产党时，我们的关系是有实力的，后来他们又进行了反对丘吉尔的把戏，以防止他利用最高统帅的声望，实现他在比利牛斯登陆的没想。现在时过境迁，罗斯福已控制了暴躁的温尼。这意味着我的能力明显减弱了。政治中最宝贵的是时间，只有实力是客观存在。不过，如果我从您那里得到保证，使我相信您在远东和拉丁美洲方向需要我，我成了有用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