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薇北京的亲戚很多,虽然爸妈工作都特别忙,但她仍旧是在一个非常热闹的环境中长大的。
因此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面瘫同桌对集体活动的厌恶到底有多深重,以至于到了万众瞩目的运动会时,竟然选择了请假回家,根本不理睬他被迫报名的项目。
不过这完全不影响“格格”出风头的好心情,几个短跑下来,为班级拿到了三四个奖状,广播里报个不停,就连守着孩子们边备课边围观的老袁都笑开了皱纹。
得奖虽高兴,不过自小就在体育和表演方面很突出的紫薇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关注起袁牧的长跑来。
小胖子当初是在大家的嘲讽和讥笑中勉强答应比赛的,如果能坚持下来甚至拿到名次,定然是件比自己的胜利更重要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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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道前,寒风瑟瑟,袁牧的表情很悲壮。
等到体育老师一声枪响,他立刻挪动起圆滚滚的身躯,努力朝前迈开了并不太迅捷的步伐。
似乎不知道累似的赵紫薇索性在内圈跟着,激励他说:“没劲儿了就想想那些讨厌的家伙们,想想你要是放弃了,他们又会怎样没完没了,所以一定得坚持下来呀。”
多天的训练让袁牧的体质好了一些,但仍旧很快就冒出满头细汗。
他抹了把脸说:“我知道,你不用陪我跑,我一定能完成,我发誓。”
“好好好,加油啊。”赵紫薇这才放缓步伐,停下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笑说:“小样儿,终于找到点男子汉的自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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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最后的阳光在天边留下了朦朦胧胧的粉,衬着小镇上的青瓦白墙,说不出有多么柔美好看,可是这美景到了卓凌风的画上,却又平添了几丝诡谲,仍旧是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儿站在玫瑰般的暮色中,赤身*,满目绝望。
在日本现代绘画界,很多人都曾分析过这个女孩的象征意义,众说纷纭。
但卓鹤却很清楚,父亲画的,是他深爱的妻子。
这位少年在旁边瞧瞧的看了许久,卓凌风完成后放下画笔问:“饿了吗?”
卓鹤摇摇头,提出要求:“我想去北边的武馆玩一会儿。”
“去吧,别惹麻烦。”卓凌风了解儿子的聪慧,也向来放心,虽然不想让卓鹤在高中生活中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也不舍总是压抑他的兴趣。
卓鹤说:“不会。”
说完就拎起早就装好运动服的书包打算出门。
卓凌风又叫住他:“你恋爱了?”
卓鹤诧异的回过头。
卓凌风从颜料盒底下拿出个系着红绳的小铃铛:“这是什么?我在帮你洗衣服时发现的。”
他对桃源的风俗非常了解,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只是同学闹着玩罢了。”卓鹤走上前来一把夺过,并不想多言的快步离开了开着梅花的小院。
虽然很清楚父亲并不在意自己的男女关系,只是希望别被仇人发现行踪,所以整日监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却又不动声色。
可监视忽然被摆在明面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毕竟追求自由,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是百分之百的自然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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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夜风中两罐可乐碰在一起,发出了快乐的响声。
赵紫薇先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爽,然后说道:“今天为了庆祝你成功的跑完了一千五,我请你吃大餐,随便点。”
“谢谢……可是太奢侈了……”袁牧看着满桌的佳肴,特别是堆成小山的螃蟹,感觉很不安。
虽然这里已是桃源最好的酒楼,但是价格对于花钱花惯了的赵紫薇来说却仍便宜的咋舌,她没说破,只是嘻嘻哈哈:“那就不要浪费,多吃点,只要不减肥,我还是相信你的实力的。”
袁牧是个见到美食就走不动道的吃货,很快便屈服于食物的香味,咬着鸡腿猛点头。
“还有……庆祝我在这里,交到你这个朋友。”赵紫薇露出真诚的微笑说:“让我没有一天感觉到孤独。”
明明是她对大家的帮助比较多,却又讲这种话,真叫人不好意思。
袁牧笨嘴笨舌:“都是、都是应该的。”
赵紫薇笑的更厉害,她的笑总是带着感染力,带得桌子对面的小胖子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