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被他那寒意彻骨的眼神和语气吓得脊梁骨阵阵发麻,忙闭上嘴不敢再多言,转过身去老老实实地开车。
回到山庄后,寒隐沫便把自己关进书房里,谁也不肯见。
直到天完全黑透以后,他才命司机去把墨琉夏接回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但又无法放任她不管。
他实在是爱惨了这个女孩,爱到愿意把生命都交给她。可在得知她是墨立昆的女儿时,他又不自觉地对她产生了某种恨意。
其实寒隐沫心里清楚,知道那不是她的错,也知道更不该迁怒于她。
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只要看到她就不由自主地将她与那个男人、那张狰狞可怖的脸联系起来。
一想起那个人,他就无可避免地回想起他的母亲以及母亲去世后他所经历的那段至暗的时光。
他怎能不恨?不怨?
在书房里他对墨琉夏表现出来的恨意,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他面对她时的表现令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他不想伤害她,可面对她时却总有想要对她动粗的冲动,所以他只能狠心躲着不见她。
因为怕伤了她,所以他才强忍着对她的思念一次次将她推开,可没想到……
他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到底还是伤了她!
昨晚的他就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不可理喻。
直到墨琉夏昏死过去后,寒隐沫如梦初醒般松开扼住她喉咙的手。
恢复理智后的他惊慌失措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墨琉夏,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对她做出如此可怕的举动。
也不敢相信那般难听的话语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他浑身战栗不止,仿佛自己的喉咙也被人死死扼住令他无法呼吸,心脏像是同时被一万根箭矢穿透一般痛不欲生。
寒隐沫跪坐在地上,突然抬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他开始为墨琉夏做心肺复苏。
直到感受到她的呼吸恢复正常,他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回去为她换下那套清凉的睡衣,并在床前守了她一整夜。
回忆至此结束。
寒隐沫回过神来,看向桌上不知疲倦仍旧震动不止的手机,他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怕是她,更怕不是她。
于是便静静地看着手机振了又停,停了又振,直到彻底没了动静。
“叮铃铃……”
在手机停止振动没多久,寒隐沫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尖锐又突兀地响起,令他不自觉浑身一震,下意识伸手接起电话。
“阿沫!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为什么不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张扬激动的声音,“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最好快点来医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