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官见到他们一主一仆,眼角的笑纹变得深邃:“郁之让人送了两条鲈鱼过来,正好让小玄墨试试,看看他到底喜欢猫粮,还是鱼肉。”
宣娆桃花眸潋滟,“它是个吃货,山珍海错,咸菜米糠到它嘴里都是囫囵吐枣地吭哧一顿。”
“山猪吃不来细糠哟!”半举着它,与之对视,得到了一个软乎乎的呜咽。
炎官看着,觉得宣娆身上少了一些飘渺的雾气,多了一份沾染了凡尘的暖色。
年轻人多笑笑,挺好。
正准备吃饭了,王管家突然打断了两人一猫的愉快用餐。
“先生,韩家的夫人,带着他们家小公子登门拜访。”王管家素来乐呵的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您看,是否加两幅碗筷?”
正中午上门做客,但凡知道礼数的人家,都不会挑着这个时候登上别人家的门,上门叨扰。
炎官将筷子一掷,神情不耐,“怎么找到老宅了?”
这一家子人仗着郁之心底的愧疚,一直蹬鼻子上脸,贪婪像是填补平丘壑,早就超越他的底线了。
“去客厅。”炎官拿着手帕擦拭手指,“上杯茶就行了,这样好的鲈鱼,我怕糟践了。”
转而他又和颜悦色地对宣娆说道:“你慢慢吃!多吃点鲈鱼啊。”
宣娆颔首,待人离开之后,整个饭厅就剩她一个人了,颇有些清冷。
一盘鲈鱼用公筷夹到碗里,吃了一大半之后,蓦然想到一个事儿。
她潋滟地眸子朝着地面搜寻一圈,小玄墨跑哪里了?
客厅中,炎官轻轻拨茶盏,慢斯条理地品茶,对于耳边的聒噪充耳不闻。
“您也知道,自从我家大的走了之后,我们夫妻两个对小宝就像眼珠子一样看待。”
韩母悄悄打量着炎官的神色,说话有些小心翼翼。
她可以对卢郁之甩脸子,甚至毫不客气地要求他,满足自己一切所求。
但是,对上这位见面对人三分笑意的老人,却不能明目张胆地放肆。
尤其是,在他和善的面容之下,时而泄露的凌厉眸色,比卢郁之那张让人退避三舍的冷脸,还要让人觉得胆寒。
“砰!”炎官将茶盏不轻不重地摔在杯口上,凉凉地划过她一眼,“什么事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
只是一个眼神,韩母就觉得坐立难安,讪笑一声,“海晏小学正举行数学竞赛——”
她干咽了一口,赔笑着:“我想让郁之帮忙给弄小宝一个名额,这样的小事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早一个星期之前我就求过了,但是,郁之到现在也没回信。”
“这不——”她忧心着,“时间快截止了,我只能求到您这边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