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娆沉吟片刻,若是没记错,她应该比对方大一点。虽然“姐”这个称呼,不一定非要出于年龄,也可以因为尊重开口。
宣娆纠结几秒还是叫不出口,换了一种称呼:“胡老板——”
对方没有挑刺,宣娆逆着毛撸人,诚恳发问:“上次被泼卸妆水的男的……是不是劈腿了?”
兀自记着她第一次和对方讲诉严悦的婚姻之时,对方在唾弃家暴男的同时,还说了一句什么。
——有些男人就像狗一样,家暴和出轨,是他们改不掉的恶性。
家暴对应严悦,那出轨……
宣娆唇角微动,听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又作死地一问:“不会……吧?”
空气凝滞几秒,胡希羽毛都炸了,“管你什么事儿?你又知道了?那群狗男人就是骨子里带着劣根,不,比狗都不如,狗好歹还有一个忠诚可言。就像是嗡嗡乱叫的苍蝇,一生就知道找死……”
一连串炮轰,让宣娆应接不暇,甚至感到耳朵有了负担,在愤怒之中,多少还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自己惹猫主子生气了,还能怎么办?乖乖当一个垃圾桶,等着主子发泄完,再商量割地赔款的相关事宜。
当垃圾桶的过程中,宣娆不禁感叹:她们这是什么运气?
薄情、家暴、出轨,极品男人集齐了,下一步,能不能召唤神龙,实现愿望?
不能召唤,能把那群狗男人塞到炮筒,打到天空,扬了他们的骨灰,给她们助兴吗?
骨瓷杯子里的红茶都变凉了,胡大小姐才偃旗息鼓,霸气地说道:“严悦的那个苍蝇男,我亲手送他进去,保管三年起步,一生污点。”
“敢碰瓷海圈第一律师事务所,多新鲜的事儿啊!阮莹律师都气笑了,还没见过这样愚蠢的人,承诺,一定会满足你一开始没如愿的要求,没有律师费她也愿意出场。”
宣娆指腹摩挲细腻的骨瓷,有一种对方作死,上赶着讨打的好笑感。
如此愚蠢的举动,背后如果有人支持,那不是帮忙,而是暗害了。
看来该是她多想了。
让胡老板转述一下对阮莹律师的感激之情,再软声软语地给猫主子顺毛,她逞一时一快,问错问题的事儿,才算掀过去。
宣娆一手撸猫,一手轻轻把玩骨瓷杯,心头很畅快,严悦以前的暗疾,经过林伟这个倒霉蛋一弄,反而成功地让她变成了一个弱者的形象,更能获得大众同情,完整揭开这个暗疮。
也算是林伟那个家暴男,最后一点用处了。
这道天堑,严悦跨过去了。
宣娆背靠着沙发,左手肆意搭在扶手上,眉眼间带着欣喜,蓦然,右手感到一阵温热,腥骚味也像炸弹爆炸一样,伤及四周。
看着手上黄色的液体,宣娆盯着盘旋在一团尿液中的玄墨,它还特别卖萌地对她喵喵撒娇,没有一点犯错之后的愧疚、胆怯。
凝视它良久,宣娆用湿纸巾揩去手上的犯罪证据,起身抱着猫,准备带它去看看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