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最晦涩的阶段,卢郁之出现,陪伴了他二十多年,他们之间胜似父子。
自然,卢郁之的心情最为重要。
炎官不着痕迹的关切,被卢郁之感受到,而后他回以浅笑,眼眸之中带着感激:“大伯,我那个时间段在忙着新项目,正好让阳之代我回去上一柱香,向祖先告罪。”
闻言,卢千息喜形于色,扬声:“好好!你们兄弟之间,兄友弟恭,祖先看着一定也会开心的。”
他又提道:“既然回家,总要在族谱里记一下名分……”
卢千息一双热切的眼睛盯着炎官,见他一双担忧的眸子一直挂在卢郁之身上,得到卢郁之一个首肯之后,才颔首同意了过户的需要。
虽然得到了想要的,可是,卢千息心里不痛快,自己这个老子想做什么事儿,为什么还有得到他这个做儿子的首肯,才能如愿?
虽然郁闷,可,卢千息一生最大的优点,便是识时务。
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从商的才能,乐于当一个花花公子,不去不自量力地争权,一生游戏人间,比掌管卢氏集团的大哥过得还要舒心。
并且,阳之和他很想像,在商业上也没有凸现的才能。
以后,这个家里,还是要靠卢郁之。
心里想明白了,也就不纠结了,卢千息畅快地抿了一口酒。
骤然,酒入喉咙猛地呛住,他不由得咳嗽,整张脸都涨红。
卢郁之见状,抽了一张纸给他,怔愣一秒,还是僵硬地拍着他肥硕且虚弱的后背。
“您没事儿吧?”
如此亲近,卢千息也觉得不自在,含糊着:“老毛病,入春就会咳嗽,只是今年有点严重了。”
另一边,卢阳之适时送了一杯水,见状卢千息倒是很自然地喝了,还拍了怕他的肩膀,大赞懂事了,知道心疼爸爸了。
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卢阳之得意地用余光瞥了卢郁之一眼,见他有些失神地凝着自己,更加得意。
而怔愣的卢郁之,脑海中正下意识回想着宣娆的吐槽:你爸是不是就危险了。
天气渐暖,某天推开窗子,一股清新的花香萦绕鼻尖,宣娆才反应过来——春天来了。
与此同时,严悦的肚子更大了。
八个月之后,阿姨开始控制她的饮食,并且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暖和的时段,带着严悦在小区里走一走。说是有助于分娩。
坐在小区的秋千上,宣娆手里攥着猫绳子,边摸着腿上的玄墨,边看着严悦在阳光下行走,在浅黄色的光亮下,她莹白的笑脸透着一层健康的粉嫩,恣意的色彩。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