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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三姨太将笔墨在桌上摆好，戴笠在兰谱正面写上生辰八字，后面的誓言写着&ldo;生死共杖，甘苦同当&rdo;八个大字。

孙殿英的兰谱由三姨太代笔，写完正面的生辰八字，三姨太问：&ldo;誓言写什么?&rdo;

孙殿英想了一会说：&ldo;谁要变卦，就是孬种，不是挨刀砍，便是叫枪崩。&rdo;

三姨太迟疑着说：&ldo;这样写太不文雅，有失身份。&rdo;

孙殿英坚持着：&ldo;这样写来劲，就这么写！&rdo;三姨太无办法，只好写了。

二人交换了兰谱，孙殿英年长七岁称兄，戴笠年次称弟。这时候孙殿英的三十六个旧部都来了，大家摆好老关爷像，二人焚香之后，一齐对着老关爷叩了三个头。

老孙站起身来，抱拳对三十六个部下说：&ldo;大家都听着，明天我要起程向委员长要名义，戴局长现在是我的小弟，他保我平安无事，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大家该知道咋办!&rdo;

三十六位部下，一齐抱拳答着：&ldo;是，司令保重。&rdo;

戴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都说孙麻子是个大老粗，谁知办事竟如此精细，如果他这次出事，我就是跳进黄河也难洗清。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安排好行程的保卫工作，不然后患无穷。

送走戴笠，孙殿英和他的三十六个部下聚在司令部商谈明天的事，去与不去，是大家争论的中心。

邢肇棠忧虑地说：&ldo;蒋介石这个人言而无信，他的话是靠不住的，万一有个好歹，这支队伍怎么办?&rdo;

魏月恭说：&ldo;姑夫，你看这样行不行?去南京带着莫云汉，一来可做保镖，二来可做替身，如果不妙，立即走为上策。&rdo;

孙殿英摇着头说：&ldo;不行，不行，戴笠是啥人，这次与他同行，还能瞒住他的眼睛!&rdo;

大家七嘴八舌，一直议论到深夜仍未结果。老孙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他走进内室，见屋里的灯还在亮着，三姨太正在奋笔疾书。孙殿英问：&ldo;这么晚了还在练字，真有这份闲心。&rdo;

三姨太说：&ldo;闲心不闲，我在为司令壮行。&rdo;

三姨太的话出乎孙殿英的意料，忙问：&ldo;咋壮行你说说?&rdo;

三姨太有条有理地说：&ldo;蒋介石一直想置你于死地，这次进京有一定的危险。但是还得去，不去这支队伍无法生存。我的办法既让你去南京，又让蒋介石不敢加害于你。&rdo;

&ldo;到底是啥办法?你快说说。&rdo;

&ldo;我的一位老师在《北方日报》供职，通过他的关系，把你晋见蒋介石的消息公布于世。蒋若杀你，使他背上谋害抗日将领的罪名。目前全国抗日呼声越来越高，大势如此，让他想杀你，又不敢杀你，还得支持你，给这支队伍一个正式名义。&rdo;

孙殿英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抱住她轻轻放在床上，就要办那种事情。三姨太阻止着坐起来说：&ldo;文章还没有写完，等写完文章我一定好好侍候你。&rdo;

孙殿英无法只好独自睡了，躺在床上翻来复去难以安神。一个小时以后三姨太上床，搂着他亲着抚着，催他上山。他上得山来感到一阵心虚，这是从来就没有的感觉。三姨太一生气便把老孙推下山来，口里埋怨着：&ldo;老东西，真不中用。&rdo;孙殿英接住话头打圆场：&ldo;咋不中用，今日心里想着国家大事，谁还顾得儿女私情。&rdo;

第三节南京晋见

第三节　南京晋见

戴笠和孙殿英乘坐的火车包厢抵达南京，在下关车站下车，早有军统局的小车等候。二人乘坐一辆小车，直达总统府。

八月的南京依然骄阳似火，轿车内十分闷热。戴局长命令司机把车窗摇下来，空气虽然流通了，但孙殿英感到南京的风也是热的。街上的高音喇叭里不断播敖着&ldo;郎呀妹呀，情呀爱呀&rdo;之类的流行歌曲，孙殿英听着很不舒服，大声骂着：&ldo;前方在打仗，在流血，后方在唱歌跳舞，不整治整治，日他娘中国非亡不可!&rdo;

轿车来到总统府，门前卫兵林立，十分森严，卫兵们见是军统局的车子，也不加阻拦，车子一直开到蒋介石会客室门口才停下来。

这时候，孙殿英确实有点害怕，他小声问戴笠：&ldo;委座不会枪毙我吧?&rdo;

戴笠笑着说：&ldo;大哥尽管放心，小弟保你平安无事。&rdo;

下车后，侍从副官主动迎上来，彬彬有礼地引导他们进入会客室，又退出去。孙殿英打量着这间宽敞明亮的房间，沙发、地毯一应俱全，天棚上的电风扇发出呼呼的声响，这声响使孙殿英听了感到恐惧和不安。等了足足20分钟还不见蒋介石出面，时间一长孙麻子更加害怕，怕得浑身发冷几乎颤抖起来。

随着响亮的皮鞋声，蒋介石步入会客室。他一身戎装，腰佩短剑，手戴白手套，使人感到威武严峻。戴笠见到蒋介石&ldo;啪&rdo;地一声敬个军礼说：&ldo;校长，学生戴笠回京复命!&rdo;

孙殿英本来也想敬礼，站起以后双脚打颤，趁势跪在地上，一边打着自己的脸，一边说：&ldo;我该死，我不是人，委座枪毙我吧！&rdo;

蒋介石见状，长长哼了一声说：&ldo;魁元老弟，你我都是军人，何必这样呢?快起来吧!&rdo;

孙殿英站起来行个军礼，又哆哆嗦嗦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