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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孙殿英有句粗话：&ldo;有运气不要财神爷。&rdo;有一件事情实属偶然，但这件好事毕竟让孙殿英碰上了。

这是一个冬日，温暖的太阳普照着大地，使人心里都感到热烘烘的。林县街上的人们聚集在太阳地里说闲话，拉家常。新五军的操场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军长孙殿英，一个是参谋长赵子平。参谋长向军长建议说：&ldo;咱们有6门山炮，是不是可以组建个炮兵营?&rdo;

孙殿英说：&ldo;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刚才俺家老三也提过这件事。只是现在还没有这种人才，咋弄哩?&rdo;

赵子平是个急性子，什么事说干就干，从不犹豫。他满有信心地说：&ldo;依我看，树起招兵旗，便有吃粮人。我就不信新五军这么大，老兵这么多，这中间就没有当过炮兵的?&rdo;

孙殿英接过话头说：&ldo;是这话，不管咋着今日天气不赖，叫人先把大炮推出来见见天，擦擦油，真是有人，放几炮高兴高兴也中。&rdo;

6门山炮被推进操场上，马上独立旅的士兵都围上来看稀罕。赵子平对大伙讲：&ldo;这么多人有没有以前干过炮兵的，我们要组建炮兵营，来晚就没有名额了。&rdo;参谋长不过是随便说说，当即有几个人站出来，有的说当过炮长，有的说当过炮手，有的说当过瞄准手。

孙殿英过来说：&ldo;光说不算，实际表现，放几炮试试。&rdo;

这几个人围着山炮转了几圈对军长说：&ldo;不行，我们以前用的炮和这炮不一样，恐怕放不了。&rdo;

孙殿英耐心地说：&ldo;会推磨还能不会推碾?情放了，弄坏不叫你们赔，恁胆小还能当炮兵!&rdo;

那几个士兵，这里拆拆那里装装，一个小时过后竟然摸出个名堂来。炮长对军长说：&ldo;放几炮吧?&rdo;

孙殿英连声说：&ldo;好，放几炮听听响声，叫大伙也高兴高兴。&rdo;

炮长指挥这几个人对着前面的山头打了三炮，那炮声沉闷，震耳欲聋，一发发在山头上开花，炸得山石崩裂，一片烟雾。士兵们欢呼着，吆喝着，操场上一片骚动。正在这时天上飞来三架日本g396重型轰炸机，日本驾驶员知道这一带没有高炮阵地，飞机飞得很低，机翼上那个血红的太阳标志看来有锅盖那么大。看见敌机，士兵们四散逃命，唯恐投下炸弹来。孙殿英命令炮长：&ldo;快，给我打!&rdo;

炮长为难地说：&ldo;军长，这是山炮，不是高射炮，不能打飞机。&rdo;

孙殿英急了，两眼瞪得血红：&ldo;叫你打，你就打，打不下来，撵走也是你的功劳。&rdo;

没办法，炮长命令胡乱开了几炮，不料一发炮弹却击断了一架飞机的左翼，这架飞机失去平衡，一头掉进山谷中。士兵见真的打下一架飞机，都向飞机坠落处跑去看热闹。那炮长拉住孙殿英的手说：&ldo;军长，军情紧急，敌机一定来报复，快拉响警报，把大炮推到库中去。&rdo;

没过多长时间，6架轰炸机自南而来，在林县城内肆无忌惮地轰炸，扫射。幸亏是军民早有准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新五军派人收集日机残骸，看到有四个人的尸体，一男三女，男的是驾驶员，这几个女士又是什么身份呢?

这架g396重型轰炸机，是新乡土肥原部的飞机，前几天日本妇女慰问团来新乡慰问，组团的妇女不是日本上层官员的夫人，便是侵华日军高级将领的老婆，土肥原的妻子也在其中。这些贵夫人们闲暇无事，见天气也很好，缠着土肥原要到天上玩玩。新乡机场没有客机，战斗机又太小，便乘坐三架大型轰炸机在天上兜风，谁料好梦不长，竟作了异国之鬼。

新五军用山炮打下日本飞机的消息不径而走，许多记者到林县采访，拍照。&ldo;会推磨就会推碾，山炮能轰炸敌人阵地，也能用来打飞机。&rdo;孙殿英这些话在许多报纸刊载，在许多中国人口中传颂。孙殿英的名字一时成为第一战区议论的热门话题。

第四节让部下投降的军长

第四节　让部下投降的军长

这两次战例，使孙殿英风头出尽，尝到了不少甜头，渐渐有了飘飘然的感觉。在他看来，八路军的山地游击战也不过如此而已。在八路军总部，朱总司令曾谈到走的战术，当时他和赵子平都认为难以做到，今天有了这些胜利便想尝试一番。在军事会上他也学着朱总司令的话，大讲走乃胜之转机，大讲走的方法，走的战术。但在具体运用上不敢以连、营这些小单位单独使用，而是加强了旅的单兵训练。

这种做法，使参谋长赵子平很担心，多次提醒孙殿英说：&ldo;军长，这种战术恐怕在咱们这里行不通，倘一失手，便无法挽救。&rdo;

这时候的孙殿英心高意大，他毫不在乎地说：&ldo;八路军也不是三头六臂，咱新五军也不是孬种，朱老总不是说了，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啥事都得学，不学一辈子也不会!&rdo;这话从道理上讲不错，但新五军的走法和八路军的走法有本质的区别。

战争是敌我双方斗智斗勇的艺术，孙殿英在捉摸日本人，日本人也在研究孙殿英。安阳城里日本驻军长官名叫智雄一郎，是岗村宁次手下的一员战将，他36岁，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治军十年有余，理论实践都有独特的见解。自北平到安阳一路征战，一帆风顺，连连告捷，使他从中佐升为大佐。由于他有个偏见，一向认为国民党的军队士气低落，战斗力差，只能打阵地战，不敢主动出击，如此轻敌才会有晋家坡一战的惨败。日本军中的特务机关相当利害，很快侦察到孙殿英到十八集团军总部见到朱德的事情，结合晋家坡战例的情况，智雄一郎得到启示，认为新五军的打法是八路军惯用的打法。他得出结论，孙殿英近一段时间仍会采取这种打法，并且想出了相应攻破这种战术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