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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伯父，事情就是这样。&rdo;将一切都倾倒出来，区元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ldo;您如果也认为我是趁人之危什么什么，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也许我现在跟莫如相互之间还不是很了解，但请您相信，我是真的喜欢她。只要她相信我，肯给我机会，她愿不愿意去指认罪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相信我能为我们争取一个美好的未来!&rdo;

这些话一口气说出，区元有一种豁出去了的感觉。他甚至都为自己感动了。印象中，自己从未如此&ldo;高尚&rdo;过。莫非，周莫如真的会是我情爱历险的终结者?

可是，周之愠却依然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仿佛区元这些足以装满一屋子的话，一说出口就被风雨卷走，他半句都没听到。

&ldo;伯父……&rdo;区元又惴惴不安地叫了一句。

&ldo;原来你就那个记者!唉，你们这些当记者的，怎么可以如此信口雌黄呢?&rdo;周之愠摇头叹息，&ldo;也是孽缘、孽缘啊!那时候，周妹是那么恨你，你带给她的伤害，并不退于那个该死的马松发啊!可现在竟然……&rdo;

有这么严重吗?区元暗自想，但他不敢说出来。

&ldo;她都跟你说她是破月了，而且又害了三个男人，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rdo;蓦地，周之愠转过身来，指着区元，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语气中，分不清是疑问、愤怒还是斥责。而他的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痕。

区元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ldo;伯父，我相信莫如跟我讲的都是事实。对什么是&lso;破月&rso;，我目前还几乎是一无所知，只大概知道，那是很邪的东西。但是，我毕竟是一个媒体工作者，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但对于中国传统的命理学说，我还是很抱怀疑的态度。这里面，会不会有一些巧合的东西?&rdo;

&ldo;巧合?&rdo;周之愠忽然大声起来，&ldo;告诉你，我好歹也是一个退休了的中学教师，难道我就没有科学常识?可当你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后生仔，因接近她而遭受不幸的时候，你还能坚定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就连你的耳朵，不也出现了无法解释的&lso;月割&rso;吗?&rdo;说着，周之愠一指区元的伤耳。区元下意识地一闪，也许是心理作用，耳朵又是一阵割疼。

周之愠摇摇头，叹了口气：&ldo;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不信神不怕鬼。唉，年轻人，孔夫子是说过，敬鬼神而远之。可当你&lso;远&rso;不了，你就不仅要敬，还要畏了……&rdo;

没想到一个退休的乡村中学教师，竟能说出这么深刻的话来。一时间，区元呆呆的，不知说啥好。

一声霹雳，闪电几乎就从窗外划过。区元打了个激灵，想起了此来的目的：&ldo;伯父，我不管什么破月破日，您还是让我见莫如一面吧。&rdo;

周之愠不置可否，自顾望着风雨如磐的窗外。他越沉默，区元心中越没底。

良久，周之愠艰难地转过身来，走到沙发上坐下。

&ldo;区先生，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本来不应该管。这社会，也不再是我们那个时代了。事已至此，只要你不是存心玩弄我的女儿，我也不想干涉你们的正常交往。可是，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有些事，我总得向你说清楚，该怎么定夺，你自己拿主意吧。&rdo;

区元心中一动，看来有希望了。他屏声静气，生怕一开口，又惹周之愠不高兴。

&ldo;唉，区先生，你不知道，命理一说，本来也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可偏偏周妹她就是命苦，按说，命带破月的人，在我们乡下，百人中总有三四个，也并不是个个都很凶，个个都会克夫克父母的。我知道，你对什么是&lso;破月&rso;有很多疑问，其实我也不是很懂，要不是周妹，我可能连听都没听过。什么是破月?周妹还很小的时候，我问过我们乡的算命先生，先生说，按农历算，每个生肖年，都有一个月是破月，在这个月出世的人，无论男女，都是破月命。周妹她是属蛇的，1977年四月初四出生……你可以不信，尽管把什么事都解释为巧合，可你不知道，你今天来，又是一个巧合，因为今天就是农历四月初四，是周妹28岁虚的生日!&rdo;

&ldo;什么?今天是莫如生日?!&rdo;区元大吃一惊，只觉一阵鸡皮疙瘩从头顶炸开，漾遍全身‐‐怎么就这么巧?

见区元目瞪口呆，周之愠嘴角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ldo;阴差阳错吧?周妹生于1977年丁巳年，那一年的农历四月，是破月;四月初四是戊寅日，俗称虎日，虎跟蛇相冲，是凶日;周妹是凌晨四点踏四（4:20）出生的，是寅时，即虎时，&lso;天光寅&rso;，也是凶时‐‐你想一下，凶年凶月凶日凶时出生的破月命，是何等的凶险!算命先生‐‐我们乡下叫&lso;青盲仔&rso;说了，像周妹这样的八字，百年难得一遇!所以，她会给接近她的人带来血光之灾!后生仔，不是我吓你，周妹是那么善良的人，她离开你，肯定是为你好，怕你成为第四个受害者。不过，从你的情况看来，你已经……不说也罢，反正你是不信的。但愿此事到此为止吧，区先生，不听老人言，吃亏不止在眼前啊!&rdo;

&ldo;真有这么邪吗?&rdo;区元像入魔般，喃喃自语。